關了廚房的火,將最後一份菜交到服務生手裏讓他端去前麵。現在已經很晚了,估計不會有大頭客人來吃飯了,剩下的這幾個小學徒都應該能應付。再說了,大廚也不是事事親為的,現在整個A市,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整個C國,能請到柳雲崖出手的人,十根手指頭就能數過來了。
到衣帽間將自己的廚師服給脫下來,換上自己的休閑服。收拾妥當,才從酒店後門出去。柳雲崖眯著眼睛看了一下周圍,大門兩邊龐大的垃圾箱已經冒出頭了,偶爾還會有老鼠從上麵竄過。柳雲崖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笑,衛生檢查局為什麼就沒有覺得酒店的後門也是需要檢查的呢?
酒店的後門所在的位置是一條很冷清的街道,冷清到街燈都是三盞裏麵壞掉兩盞的。剩下的一盞就像是進入彌留之際的老者一樣,顫顫巍巍的散發著他沒有剩下多少的光和熱,雖然這種精神很可貴,但是鑒於能力有限,照亮的地方不過一米左右。
不過,這些和柳雲崖是沒有多大關係的,路燈就算是全部都壞掉了,他還是需要從這裏走過去的。將大衣的領子豎起來,遮擋住從巷子兩頭吹過來的寒風。雙手插在衣兜裏,柳雲崖慢悠悠的朝外走去,考慮一下晚上到家之後是不是要給自己加個餐。
但是,想到昨晚自己在家裏看見的那件事情,柳雲崖忽然就又覺得自己不想回家了。
那張床,是他們在一起之後買的第一張床,恩,也是唯一的一張床。柳雲崖有潔癖,所以那張床,總是鋪著潔白的床單,通常情況下,床單是連一條褶子都沒有的。雪白的羽絨被,雪白的枕頭,柳雲崖是絕對不允許床上出現一點兒不是白色的東西的。
所以,昨晚看見那張床上多了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的時候,柳雲崖差點兒控製不住自己當場吐出來。站在門口好半天,才將胃裏翻騰的東西給壓下去。而這時候,也才發現,趴在上麵的那個身體,很眼熟,眼熟到自己能說出來那個身體上的最隱秘的胎記。
此前夜夜和他宿在同一張床上的人,他怎麼可能會不熟悉?
至於下麵的那個,柳雲崖也有點兒印象。好像,在不久之前,自己很熟悉的那個男人曾經帶自己見過一個少年,說那個少年是他們公司董事長的兒子,剛到A市沒幾天,董事長這幾天太忙,所以想找個人照顧一下自己的兒子,順便帶自己的兒子熟悉一下A市。
柳雲崖冷笑了一下,這照顧還真是好,居然就照顧到床上來了。
歎口氣,柳雲崖看看不遠處,是個轉彎,這時候車輛很少,能清楚的看見遠處的道路。柳雲崖回想了一下,昨晚自己好像還很紳士的給他們關上了門。也不知道今晚他們還會不會在,自己一天沒回家,那個男人,應該收拾東西滾蛋了吧?
那棟房子,可是自己掏錢買的。要是他沒有滾蛋,自己該怎麼辦呢?柳雲崖愣愣的想了一會兒,隨後自嘲,天底下沒有如此不要臉的人吧?都被抓奸在床了,還能繼續賴在自己家裏,想來以那個男人的身份地位,這種事情是幹不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