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淩浩點了點頭,然後扭頭望著蕭玥道:“話說回來,蕭家這麼個龐然大物,隨便拔根毛也能抵得上人家九頭牛了,如此大一筆資產,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心動?居然說不爭就不爭了……”
蕭玥輕輕捋了捋鬢角的發絲,淡淡地道:“我自己掙的錢都已經夠花好幾輩子的了,搶那麼多來幹什麼?要是為了爭家產,我也就不過來了……”
淩浩笑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視錢財如糞土的女中豪傑?你這也算是正式認祖歸宗了吧?感覺怎麼樣?”
“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蕭玥抬頭望著遠處的燈火,緩緩道:
“很小的時候,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父母疼愛,也曾經羨慕過。可是這麼多年來一直和外公相依為命,早就習慣了這種孤單的生活。”
“老實說,剛到倫敦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對於父親這個名詞似乎沒有太多的概念,甚至還隱隱有一絲莫名的恐懼。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偏偏又有一種雀躍、一種渴望,那種感覺非常複雜。
可是當我親眼看到他形銷骨立地蜷縮在床上的時候,心裏原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好像一下子就全都消失不見了!就隻剩下一個念頭,希望他能夠好起來……”
淩浩道:“蕭先生看上去精神還不錯,應該會好起來的!我的內力似乎有些特別的能力,明天可以試試看有沒有效果!”
“嗯!”蕭玥低聲說句謝謝,情緒卻依然有些低落。蕭震東病情現在已經惡化到了一種非常嚴重的程度,剩下的時間幾乎已經可以開始倒計時了。那麼多世界頂級的醫療專家都束手無策,內力再怎麼神奇,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見蕭玥似乎沒有繼續聊下去的興致,淩浩拍了拍手,轉身來到門外,道:“好了,我先過去了。今天這麼來回折騰也夠累的,早點休息吧!”
“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兩人各自回房準備睡覺,而數百米之外的一間屋子裏,一場談話才剛剛開始。
這是一間布置得非常簡單的臥室,除了一張床,剩下就隻有一張沉香雕木書桌和兩排塞得滿滿當當的書架。
蕭震東坐在書桌前麵,輕輕地在太陽穴上揉了兩下,然後抬起頭,望著書桌對麵的那名中年漢子隨意問道“對方的來路都查出來了嗎?”
他的氣色看上去很不好,但是兩道目光卻極為有神,宛如實質。聲音也是中正平和,聽不出絲毫病態。
他的麵的那人就是之前在客廳裏麵和淩浩進行了眼神交鋒的中年人。聽到蕭震東問話,他沉聲應道:“背後是什麼人在指使暫時還沒查到。對方是通過南美一個地下組織發布的花紅懸賞,動作很小心,沒有留下太多的尾巴。不過殺手的身份基本上都已經確定了,大多是些野鬼,剩下的則全部都是野狐傭兵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