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走了,舍我們而去?”小烏龜心中酸楚,自小與瓔琪情同手足,一時接受不了。
“都是為了成全你我,以後我們要好好活著,不僅是為自己,也是為了死去的夭夭和遁入空門的瓔琪。”落塵倚在瑾瑜懷中,痛苦道。
夢雅公主自回了鄱陽湖後,要麼以淚洗麵,鬱鬱寡歡,要麼抱著瑾瑜剮下的鱗片,癡癡地發呆,沒過多久,竟一病不起,眼看就不行了。
鄱陽君終日長籲短歎,悔當初把女兒嫁到金鱗府,原本是想著給女兒一個依靠,不曾想,好好的姻緣竟弄得不歡而散,還要了女兒的命。
“父親,我是不成了,女兒,女兒隻求,死後與瑾瑜葬在一處,我隻想問問他,我到底哪裏不好?”夢雅公主說完就一命嗚呼了。
“公主,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怎麼忍心丟下老奴啊!”雲嬤嬤哭成了淚人。
“女兒,父親記下了,這是你臨終的遺言,父親一定為你達成夙願。”鄱陽君悲哀痛苦到了極點,眼中竟無一顆淚珠。
夢雅公主的死訊很快就在天下水族中傳開了,各路水族紛紛前來吊唁,青沐君瞅準這是一個好時機,亦混在吊唁的隊伍裏。
青沐君假惺惺地祭奠完夢雅公主,說有要事,請求與鄱陽君麵談。
“哼哼,這不是昔日裏威風凜凜的青沐君嗎?怎麼今日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找我有何貴幹呢?”鄱陽君對青沐君並無好印象。
“哦,我有今日全是金鱗君那個老狐狸搗的鬼。聽聞夢雅公主亦是因他家二公子瑾瑜不懂憐惜,傷心過度才英年早逝,可那瑾瑜非但沒死,還好好地活著呢,鄱陽君因與我同仇敵愾,找金鱗君討個說法。”青沐君詭譎的一笑。
“什麼?瑾瑜受了剮鱗之刑竟能安然無恙,可是你親眼所見?”鄱陽君將信將疑地問。
“若是死了,怎麼沒見金鱗湖發喪?其中必有蹊蹺。”青沐君道。
“說的是,我的愛女死於非命,我又怎能容那逍遙自在?”鄱陽君氣狠狠地道。
“夢雅公主實在可惜,如花似玉的人兒,如清晨露珠一般,怎麼就,唉!”青沐君火上燒油地說著。
“她母親朝花夫人是我最中意的一個姬妾,可惜走的早,我有負所托,連她留下的這唯一的孩子也沒有看管好。”鄱陽君自責道,想到朝花夫人,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
“朝花夫人?夢雅公主是她所出?”青沐君對朝花夫人的事情略知一二,沒想到最終得到她的竟是這看著一本正經的鄱陽湖主。
朝花夫人本是一個不入流的河君之女,生的是雲鬟霧鬢、蛾眉鳳眼、剪水秋眸、肌膚勝雪。她待字閨中之時,便與自己的親哥哥有了私情,沒有兩年,她的哥哥死了,她的父親便把她嫁給臨近的一個河君為妻,不久,就生下一個大胖小子。不到十年,朝花夫人的第一任夫君去世了,有人就說是死於朝花夫人的“采補之術”,此後,朝花夫人隱居在蘭林,成了一個寡婦,閑看花開花落,獨守寂寞空閨。
朝花夫人的豔名早已遠播,原先不少水族中的達官貴胄曾窺探過她的美色,沒有多久,一些經常進出蘭林豪華別墅的水族貴人,都成了朝花夫人的床幕之賓。
清河君從朝花夫人那裏出來,裏麵穿著從朝花夫人那裏偷來的錦襠,向黃河君誇耀。黃河君心中羨慕,也私交朝花夫人。朝花夫人見黃河君身材高大,鼻準豐隆,英俊多金,也有相與的心思。黃河君廣求助戰奇藥以媚朝花夫人,朝花夫人對他越發傾心。
一天黃河君對朝花夫人道:“夫人曾賜給清河君的錦襠,今天也請夫人給我一件東西以作紀念。”朝花夫人聽後,大笑道:“錦襠不過是他偷去的,根本不是我所贈。”又附耳道:“雖然一樣是同床共枕,但也有厚薄之分。”於是她解下身上穿的紅羅襦送給黃河君。黃河君自此往來更密,清河君不覺受到冷落。清河君得知朝花夫人與黃河君過往甚密,心懷妒忌,於是心生一計。
一天清河君獨自去見長江君,言談之間,向長江君盛讚朝花夫人的美豔,天下無雙,並告訴長江君朝花夫人嫻熟房中術,無女能及。長江君本就輕佻傲慢,耽於酒色,逐於遊戲,對政務不聞不問。長江君道:“寡人久聞她的大名,但她早已成婚,又生過孩子,就算不是殘花敗柳,肯定也改了顏色了吧!”清河君忙道:“朝花夫人熟曉房中之術,容顏不老,常如十七八歲女子模樣。且交接之妙,大非尋常,主公一試,自當魂銷。”長江君一聽,心火中燒,口水直流,麵孔發赤,恨不得立刻見到朝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