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叫你前來是因為已經把府中事物交由你管理,如若每個男寵都像流觴這般不安分,那這個公主府豈不是翻天了,還有,為何我的寢宮誰都可以來去自如,這樣的話,養那麼多侍衛幹嘛,吃閑飯的嗎,竟然二夫你不忍心做這個壞人,那麼就由我來執行吧。”話鋒一轉,卻是對門外說的:“來人啊,今日我房外當差的是何人,拿上來。”
說這話的時候季夙洛的聲音依舊很好聽,但無端的讓人覺得畏懼。
從門外被押進來的是一個宮女和兩個侍衛,此時他們全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鼻涕一把流:“長公主,我們知錯了,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季夙洛雙手抱胸閑閑的望著他們:“哦?你們錯在哪裏了,本公主怎麼不知曉。”
“錯在不該沒經過長公主的允許便放六公子進來,擾了公主的好眠。”
那名宮女眼珠一轉,如此這般說道。
“來人啊,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慢著,大丈夫敢作敢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為何為難一個下人。”本吊在繩子上的流觴滿眼怒意的看著季夙洛。
“拉出去打一百大板。”季夙洛這話是對流觴說的。
“饒命啊,公主。”三人齊齊哭天搶地,畢竟一百板子下去命都要沒了。
“那你們說說錯在哪了?”
那名淺色衣服的婢女被一百板子嚇的六神無主,此時是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嗚嗚,我們不該收六公子的銀兩,我們不該拿公主的俸祿卻替六公主辦事。”
“問題反省的很深刻,但如果殺人說句對不起的話,那還要衙門幹什麼,你說是麼,秋白暮。”季夙洛打了個哈欠,慵懶問道。
秋白暮隻是含笑不語。
“好了,接下來打板子的事交給秋白暮,本公主要歇息了。”隨即笑意吟吟的看著秋白暮:“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是吧?”
“將六公子放下來。”此時那繩子已經出現要斷裂的絲絲聲。
流觴住的海棠院內,秋白暮正在為流觴上藥。
趴在枕頭上的流觴悶聲悶氣道:“你不用為了我而得罪她,如若她知曉你隻是打我三十大板的話,定不會給你好臉色看。”
秋白暮笑笑:“她是有意饒你。”
“哼,你還為她說話,她有哪裏好,值得你這樣對她。”
秋白暮沉默。
流觴忽的翻了翻身,睜大眼睛:“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這種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她長的實在有禍國殃民的潛質。
秋白暮伸手敲了敲他的額頭:“想什麼呢,我剛是在想你怎會好端端的去她的院子,除了一個可能,那便是淩霄邀你參加了他們的刺殺公主的計劃,而你便是前鋒,前去探虛實。”
流觴睜開了眼睛,裏麵滿是驚訝,如此看來,秋白暮的推斷完全正確:“胡鬧。”說完這話秋白暮便匆匆離去。
看著秋白暮離去的背影,流觴囔囔道:“秋大哥,你不能喜歡上長公主,不能拋棄我姐姐。”
秋白暮聞言腳步頓了頓,轉頭嚴厲的看著他:“你也知道你還有姐姐,所以不要輕易的冒險,要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姐姐怎麼辦,好好養傷,不要招惹長公主,她不是你可以惹的起的。”說完便往公主的正院奔去。
等秋白暮趕到時,氣氛很詭異,首先是那先侍衛少了一大半,再是房門敞開,婢女們都低頭在打掃著什麼,而公主本人卻不在房內,本欲離去的秋白暮忽的停住腳步,因為他看見了院子石頭上的血跡且這空氣中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氣。
“公主現在在何處?”秋白暮拉住一個提水的侍女問道。
“七公子昀然處。”
昀然,長公主的七夫,極少拋頭露麵,就算是秋白暮也隻見過他一次,因為他常年臥病在床,身患怪病,而秋白暮見他的那次,還未看到他的真實麵目,不得不說,是個神秘人物。
話說,季夙洛怎麼會好端端前去桃昀院的呢,原因是她的兩名男寵聯合企圖刺殺她,結果未遂,最後那兩名男寵服毒自殺,大晚上的,怪事接二連三的發生,季夙洛一心想睡個安穩覺的夢想破滅,以防在發生類似事情,季夙洛拍桌子問:“哪個院子最清淨,人最少。”
“答曰:昀然的桃昀院。”
聽見答案的季夙洛一甩袖子便往桃昀院前去,而當她走了好久好久之後還沒到,不得不問:“夏草,是不是桃昀院也是離正院最遠的。”夏草不是季家人,而是公主府原先便有的婢女。
夏草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季夙洛,一臉公主為仆先知的欽佩看著她:“公主英明,桃昀院確實是最偏,最遠,最清淨之地。”
“……”季夙洛默:早知道就去暮雪院了,那裏也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