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籌帷幄備西征(1 / 2)

三日後,雍親王按規矩準備家宴,帶新人給叔伯裝煙、敬酒。

偏逢前夜福寧腹瀉,晨起又高熱,琴歌心急如焚,照顧女兒,不能參宴,就為胤俄選了一對鎏金玉麒麟當見麵禮,讓他獨自前去。

夜裏胤俄一身酒氣回來,看樣子喝了不少,臉色卻異常難看。琴歌以為是為朝裏的事情,和哪個兄弟不愉快,也不便問。

第二天早上,胤俄剛走,寶琳就來了。一進門,劈頭便問:“琴歌,你還不知道麼?”

看琴歌一臉茫然,寶琳歎口氣:“哎,我就猜老十不會說,也是,這話沒法兒說啊!”

寶琳神色古怪,又仔仔細細端詳她半天,才開口:“琴歌,咱們那位四哥新娶的側福晉年氏,模樣竟和你有七分相像。昨晚燈下,我冷眼一看,還當是你,差點把魂兒都嚇飛了!老十當場就甩了臉子,雖自己沒說什麼難聽的,老九卻在旁狠狠敲打了一頓,老四冷著臉就是不接茬兒。哎,幸好昨晚你沒去,這酒可不是好酒,宴也不是好宴啊!”

琴歌心裏咯噔一下,雍親王竟會娶一個和自己弟妹長相相似的女人?這非常不符合胤禛一貫審慎避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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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五年

胤禩於八月底染患傷寒,病勢凶猛,日益加重。康熙行圍塞外,隻批語“勉力醫治”,殊是無情。

寶琳難抑悲憤,上書給皇上,言語間頗有激憤怨懟,康熙震怒,命宗人府將寶琳收押,令其‘坐監思過’。

“格格,奴婢求您,讓奴婢見他一麵吧!”紅雲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

胤禩在西郊別墅病危,這樣的消息不光是紅雲,就連琴歌聽了都心驚。

“格格,如今八爺病成那樣,八福晉又被宗人府監禁,身邊連個貼心伺候的人都沒有,不是太可憐麼?我和他既有孽緣,還生了二格格,自當同命!求福晉看在二格格麵上,許奴婢去病榻前伺候。”紅雲不住磕頭,額前已經見血。

琴歌思緒百轉,前後思量:不許她去,於心不忍,況且胤禩若真有長短,紅雲母女就要恨她一世;讓紅雲前去,身份又要如何掩飾?他日寶琳回來,自己要做何交待?正想著,胤俄從前邊過來,紅雲又轉向他磕頭懇求。

可能畢竟兄弟情深,胤俄竟然同意了。琴歌暗歎口氣,這個惡人她還是當了。

“紅雲,此去八爺那裏,你就隻是我府裏的婢女,是十爺派去侍奉病人的,倘若你多說半句,十爺和我都保不了你。”這些年,紅雲一直深居簡出,少外見人。琴歌讓她改做婢女打扮,化名玲瓏。這樣出去,應該沒人會認得她是胤俄的“侍妾”。

寶琳卻是認得紅雲的,等寶琳回來,琴歌必會很麻煩啊。

九月末,皇上結束塞外之行回駐暢春園,不顧胤禩已近垂危,將其由鄰近暢春園的別墅移至城內家中,絕忍至斯,可見康熙對胤禩嫉恨至深。

十月初,胤禩在紅雲盡心照料之下終於病愈,康熙命宗人府將寶琳開釋,胤禩所停俸祿銀米仍照前支給,總算是保全了點父子間的情份。

“琴歌,你做的好啊?!”寶琳果然登門問罪了。

“姐姐,您要相信琴歌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琴歌懇切的說。

“哼哼!我們姐妹這麼多年,萬萬沒料到,原來你們背著我,背著我……”寶琳說不下去,竟哭了起來。

琴歌見過寶琳嬉笑怒罵,撒潑耍賴,就是沒見她這樣傷心欲絕,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寶琳抬起臉,滿眼淚水的盯著琴歌,說:“琴歌,這事我會永遠記恨著,是你欠我的!”

琴歌點頭,哽咽道:“是,寶琳姐姐,琴歌對不住您,琴歌該死!”姐妹倆抱在一起哭個痛快。

“姐姐,您寬寬心,琴歌給你彈唱一曲吧。”默默對坐良久,琴歌打破尷尬。

“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叛徒、小人,唱的是不是比說的好!”寶琳餘怒未消。

琴歌心情複雜的看著寶琳,輕撫琵琶,唱道:

“笑擁江山同祝夢,醉看清風入簾籠

雲是衣裳花是容,片片都有我的夢

天長地久是多久,愛到怎樣才算濃

千糾萬纏都是愛,管它來去太匆匆

盼呀盼的都是空呀都是空呀,喚呀喚的都是風

念呀念的都是痛呀都是痛呀,等呀等的都是夢......”

“琴歌,不是我沒用,而是你太厲害,讓我想恨你都不成!”聽完曲子,寶琳丟下一句話,起身離去。

琴歌抱著琵琶,失神的坐在那裏,久久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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