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第一次派去的兩個欽差,戶部尚書張鵬翮和噶禮是兒女親家,漕運總督赫壽那也是八貝勒用人脈、九貝子花銀子拱上位的。讓這兩個人去查噶禮,能查的明白就怪了,皇上的失察啊!
看在胤禟白花花的銀子麵兒上,琴歌怎麼也得說一些。
“皇阿瑪已查實噶禮之罪,這人,保不得了。”
胤禩和胤禟臉色明顯一變,一員幹將,就這麼廢了?
“欽差還沒審明白,皇阿瑪就認定了他有罪?難道皇阿瑪在江南有坐探?”胤禟眼睛死死盯住琴歌。
琴歌哪裏知道誰是皇上的密探啊?這個別問她。
“胤禟,你忘了曹寅和李煦了。”胤禩和煦的笑著,可他眼睛裏的光像把刀。
曹寅和李煦是姑舅姻親,一個江寧織造、一個蘇州織造,他們都是效忠東宮太子的。有這樣的機會,太子怎麼會不利用?曹、李二人怎麼能安穩?
“胤礽恨咱們弄死了托合齊和齊世武,這次不過是以眼還眼罷了。”胤禩笑著捧起茶杯。
皇上為太子聚眾會飲之事,殺了步軍統領托合齊、刑部尚書齊世武,兵部尚書耿額、都統鄂鄯也被免職。這竟也是胤禩一黨的陰謀。
“琴歌,你仔細想想,皇阿瑪有沒有流露出想怎麼了結此案?”胤禩英雄斷臂,噶禮已經不能用了,唯今重要的是保住張鵬翮和赫壽。琴歌真的敬佩胤禩的心機。
“水落石出。”琴歌吐出四個字。
胤禟啪的把杯子放下,道:“穆和倫是四哥的人,四哥能摻和這事嗎?”
胤禩搖搖頭“四哥既不會幫我,也不會幫他。”
“明明張鵬翮和赫壽已經上了結案折子:張伯行無故參劾重臣,罷黜其江蘇巡撫,兩江總督噶禮杖五十留任。這又派人去審,看來皇阿瑪是必除噶禮了!明早張廷樞和穆和倫就要開赴揚州,咱們得給張廷樞交個底兒啊。”胤禟有些煩躁。
主考官左必蕃、副主考官趙晉、閱卷官王曰俞,這三人已注定落馬,若再加上噶禮,經此一役,八爺黨在江南可謂損兵折將啊!
琴歌冷眼看著他們眉頭深鎖、機關算盡的樣子,真覺得太累了。
“八哥、九哥,琴歌身子不好,經不得這樣熬著,我把她送回去,一會兒回來咱們一同商議。”胤俄看著琴歌一臉倦意,很是心痛。
胤禩點頭說:“弟妹,真是多虧你啊,八哥這謝過了。”抱了抱拳。
“琴歌擔當不起。”琴歌蹲身施禮告辭。
“胤俄,你們這樣苦心算計,真的不累麼?”琴歌困得迷迷糊糊,任由胤俄給她脫衣脫鞋,還不忘問出心底的疑惑。
“八哥、九哥還有我,既然走上這條路,就要受這樣的苦,我們不算計別人,就要被別人算計!琴歌,真的很對不起,把你也牽扯進來。”胤俄內疚的說。
“為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隻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害了你。”琴歌憂心忡忡的睡去。
胤俄看著她的睡容,半晌,熄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