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如麻的回到府裏,秋蘭冬梅早把屋子打掃一新。
琴歌指揮她們把一些玉器、瑪瑙、水晶、寶石的擺件和首飾都收到庫裏去,屋子裏禁止再熏香、然香火。不能掛放任何香囊掛件,一切有香味的東西都收走。
又吩咐從今兒起,自己不再喝茶,隻和白水。自己入口的東西,就是水,也要在小廚房裏,由碧波紅雲親自看著做好才能呈上。
自己的貼身衣物,要在院子裏,由貼身丫鬟監督粗使丫頭們洗好晾幹燙平。
都命令完了,琴歌實在熬不住,昏睡過去。
傍晚,聽外麵請安聲,知道胤俄回來了。還沒等叫碧波扶自己起來,胤俄已經快步進了屋。
他更黑些也瘦了,風塵仆仆的。奔過來坐在床邊,握住琴歌雙手,仔仔細細把她看了又看。
“琴歌,你感覺如何?會難受麼?想吃什麼我叫她們去做。”說著扶起琴歌,靠在他懷裏。
聞著胤俄身上熟悉的味道,琴歌慌亂的心終於放下,突然悲從中來,抱著胤俄失聲痛哭。
“你怎麼了寶貝?別哭,告訴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胤俄手忙腳亂的從懷裏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淚,琴歌回身抱住他的脖子,哭個夠!
把所有委屈和屈辱都溶進淚裏,灑在胤俄胸前,琴歌的心舒服了許多。看看手裏的帕子,是女人用的,還有香氣。心裏又一堵,剛想甩開,眼角一瞟,看見眼熟的刺繡。那是自己最喜歡的花樣,細看看這帕子是舊的,顏色和樣式都是和別人的不同。這是……
“你第一次送我的,我悄悄收好了,每次出去就貼身帶著。”胤俄又小心拿起來,折好了揣進懷裏。
琴歌鼻子一酸,又湧出淚來,胤俄一看更不知怎麼辦。“寶貝別哭,快告訴我怎麼了,我都急死了!”
琴歌一看,他還真是一頭汗。怕他再著急,強忍了淚,抱住他的腰。低聲歎道:“沒什麼,就
是想你了。”
很普通的一句話,胤俄聽了竟呆在那裏,不敢置信。
“琴歌,是真的麼?你說你想我了?”胤俄抱住琴歌,吻著她的長發,小心的問。
“嗯,我真的很想你。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琴歌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胤俄的眼睛好亮好亮,像團火,熱烈溫暖。
晚飯吃的驚天動地。琴歌吐了三回,魚肉蛋,蔥薑蒜一律不行,聞到就吐。沒辦法,隻好吃了
碗白粥了事。
胤俄急得團團轉,琴歌說隻是害喜,不過些日子就好,不礙事。他說不成,叫順喜去宮裏請太醫。
來的是周太醫,六十多歲的白胡子老頭。琴歌說醫者父母心,無須遮擋,周太醫仔細看過,說一切正常。
胤俄不放心,直拉住周太醫問這問那。老頭一一耐心解答,他還是不安心,直說要太醫留在前院,隨時聽候傳喚。
琴歌暗笑,說:“有勞周太醫了,十阿哥欣喜過度,見笑。”有叫順喜給了賞錢,送回宮去。
“我的爺,這才剛剛開始,還有八個月你要怎麼過?”琴歌笑著拉胤俄坐下。
胤俄趕緊扶琴歌躺著,自己也把外衣脫了,上床輕輕摟著她,像是怕不小心碰碎了似的。
琴歌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爺,我們的孩子就住在這裏,它好好的,一定會健康長大,我會把它平安的生下來的。”
胤俄努力的使自己看起來有信心,但一轉眼又很緊張。琴歌暗歎口氣。這一次,胤俄才有了準爸爸的表現。
胤俄是擅離職守,偷跑的,天一亮就得回去。他自然是一百個不放心,寫了封長信送到九阿哥府。走時還對下人好生訓導一番,無非是福晉若有一絲差池,他們都小命不保之類的。
琴歌趕緊笑著趕他走。看著他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又要流淚。
胤俄一走,琴歌就吩咐沈總管封了內門。女眷要出,須有通門令,男賓無論是誰一律不準進內門。府裏有事遞牌子回話,外邊的事情處理不了就去找九阿哥。
一朝被蛇咬,琴歌把自己家的門戶看緊些。
九阿哥給琴歌送來很多補品,還派來兩個經驗豐富的老嬤嬤,這兩個嬤嬤目不識丁,不聾卻是啞巴。琴歌暗歎九阿哥也是好手段的。
做好一切準備,就在府裏安心養胎,和殘酷的害喜反應作戰。努力吃飽,是她的第一任務。
再一個月胤俄就回來了,琴歌不知不覺開始盼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