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遊見阮童笙竟然往地下陵的方向而去,說道:“秦軒,你們守著太極宮。”
身體化作清風,呼地飄出殿外。
方寒叫道:“竺爺爺......”
亦閃身跟了出去。
來到地下陵前,隻見高大厚實的大陵石門被轟開一個入口,裏麵黑漆的一團。
進了裏麵,是一條四方的通道,牆上每隔一段的距離便點燃一盞油燈,走了十來米,四麵的空間突然變大,而在頂部和四麵,都各鑲著一顆鬥大的夜明珠。
五顆夜明珠散出白光,將四周照得透亮。
方寒望去,見地麵隆起一座座的墳墓,而每座墳墓的墓碑之前,都豎著一把用石頭雕琢而成的大劍,劍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大字。
一眼看去,甚為壯觀。
這裏,就是數百年來埋葬玄幽門長老、門主、宗主、仙道大成境界的強者和他們法寶的墳墓。
“原來這地下陵,就是玄幽門的劍塚,既然是埋葬人和劍的地方,那黑臉具男子來這裏又是幹什麼?”
此時,劍塚深處傳出哈哈的狂笑聲。
“師傅,我爹爹,就是埋葬在這裏的,他就是埋葬在這裏的。”
方寒身形加快,一下衝了進去,隻見枯黃的油燈下,竺遊臉色平靜地看著狂笑的阮童笙,長眉白發,越發顯得蒼老。
“竺爺爺。”
竺遊轉頭看向方寒,微微點了點頭:“方寒,你不應該跟來,這樣很危險。”
方寒說:“竺爺爺,我不害怕。”
竺遊臉上的皺紋展開,輕輕一笑。
阮童笙雙目如電,冷冷地掃向方寒,想起在藏經閣大門前,自己的鬼王鼎,竟然不能侵蝕他,驚訝的同時,又暗暗忌諱。
心道:“哼,難道他有什麼能克製我鬼王鼎的法寶?應該不可能,鬼王鼎是無生不滅界的頂尖法器,根本就沒有什麼法寶可以克製得住。”
冷然說道:“師傅,這小子,也是你的弟子?”
竺遊瞥了方寒一眼,說:“他都叫我爺爺了,你還用得著問嗎。況且,自你叛出師門,我亦退隱後山,不收弟子。”
方寒感覺得,竺遊剛才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比往常還要慈祥得多,心中一暖。
“竺爺爺......”
阮童笙哈哈一笑,語氣之中有點兒蒼涼:“師傅,如果不是我爹爹被暗殺,而我又在寂滅之時受門中高手幹擾,導致走火入魔,幾身毀魂滅,金身不成,隻有入邪道,以鬼仙之術修恢原形,才能保存生命,嘿嘿,我爹爹的死,與玄幽門脫不了關係。”
竺遊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當年的事件,錯中複雜,但是,你爹爹的死,則是另有原因,非被暗殺所至;你一意孤行,進了邪道,我想,神風門被滅之事,也是你們所為的了。”
阮童笙嘿嘿道:“沒錯,神風門確實是我乾元道宗所為,但是,並非我一個人的意思。師傅,一氣清虛的秘錄我雖是拿不到,但是,爹爹的骸骨,我今天就要帶走。”
雙手一合,將身邊的巨劍抽起,丟在一邊,同時單臂插進土中,一聲沉喝,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將下麵的石棺掀了起來。
竺遊臉色一變:“放肆!”
雙袖似是貫滿的風一般,澎湃渾厚的真氣遍布全身,身體不動,但是,一眨眼就已經來到阮童笙的跟前。
蓬——
將石棺壓進了土中,同時將阮童笙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