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星期來,再也沒有出現過像那天的事情,就好像是他們兩個同時出現了幻覺一樣,可卻又是那麼真實的幻覺。
對於突然消失,又突然現身,臻佩玨和臻俉良卻是沒有任何的一點頭緒。
然後是夏淳沅來找的他們,這件事情便開始明朗了。
“一個星期前,妙妙她自殺。”
一個星期前?臻佩玨和臻俉良相視了一眼。
夏淳沅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苦笑:“她猜出來了,我瞞了她半年,她卻還是猜出來了我的身份。”
臻俉良在桌子底下緊緊握住了臻佩玨的手,平穩且冷靜的問道:“這和你來找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夏淳沅看著臻俉良,半響才看向臻佩玨,沒有一絲的疑問,非常肯定似的道:“一個星期前,你也肯定出了點什麼事情,不是嗎。”
臻佩玨沒有可以隱瞞:“是又如何。”
“置身在黑暗之中,身邊好像卻又有另外一個人存在,不是嗎?”
臻俉良望向了臻佩玨,在臻俉良的注視下,她點了點頭。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一派平靜的臻俉良,臉上多了抹急色。
夏淳沅靠向了椅背。
“在無人荒島的時候,你不是差一點就死了嗎?那是我出的手。”
臻佩玨:……都是些變態!
“而在那個時候,我見到的也是一樣的場景。”
“所以?”
“所以,我想讓她去找妙妙,或許隻有她才能說服妙妙,在一個星期前,妙妙她……割腕自殺,差一點,差一點就死了,醒來之後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就和一尊沒有靈魂的人偶一樣。”
“所以我想讓你去說服她。”
臻佩玨直直的看著夏淳沅:“讓她恢複正常的辦法,不就是你離得她遠遠的嗎!你為什麼還要去招惹她!”
夏淳沅嘴角勾了起來,卻沒有半分的笑意:“離開?哼,辦、不、到。”
臻佩玨默默的看了眼臻俉良,好吧,這兩個人是根本就是無法比擬,站在天枰上麵,都是平著過得,當中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一點的!
她過得好,便是晴天這句話放在他們的身上,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臻佩玨答應夏淳沅去見林妙妙。
走進了病房中,穿著病服的林妙妙就坐在床上,雙眼無神,即使是她進來了,還是沒有看一眼。
臻佩玨走到了她旁邊,在床上坐了下來,開始講自己的過去:“我之前忘了我是怎麼離開我自己身體的,後來我什麼都記了起來,我記起來了,我死了,在爆炸之後,牆壁砸在了我的身上,火舌蔓延在我的身上,燒毀我的每一寸皮膚,就是喊救命也沒有人能聽得到,恢複記憶之後,我很害怕,我害怕你突然回來,然後我又不知道去了哪裏,我非常非常的害怕,我感覺整個世界就剩下我自己一個人,就像是溺水了一樣。”
臻佩玨看見林妙妙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繼續說:“在溺水之後,是臻俉良把我從水中給拉了出來。你知道嗎,這個人,我從一開始就害怕著,因為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可是後來,我慢慢的發現,發現他這個人雖然是很壞,很冷血,可是他對我的時候,耐心卻好得出奇,處處都護著我,說句中二點的就是,我就開始覺得,起碼在這個世界上麵,還是有那麼一個寧可虐盡天下人,隻讓一人虐他的人在意我的。”
“在一個星期前,我的手開始變得透明,整個人都透明了,就像身在黑暗當中,他想是瘋了一樣不怕死的衝過馬路,我是個很自私的人,在那一刻,我不想消失,也不想他死,所以……”
臻佩玨拉起了林妙妙的手:“所以,你可以答應我,你也要活得好好的嗎?夏淳沅他說過如果你出了事,他會拉著臻俉良一起同歸於盡。”
說到此,林妙妙的眼淚滴落在臻佩玨的手背上。
臻佩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抹了抹她臉頰上麵的眼淚,道:“你現在是林妙妙,不是臻佩玨,你想活得怎麼樣,沒有人能控製得了你,包括夏淳沅,隻是你自己一直都把自己關在一平方寬的空間裏麵,出不來而已。”
林妙妙閉上了眼睛,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可為什麼偏偏等我快要走出來的是,卻讓我知道拉我出來的那個人是他。”
“這就是人生,沒有彩排,沒有劇本,誰也不知道下一幕上演的是什麼。”
“夏淳沅他不會囚禁你,你想去哪都可以,但是……他也會拋棄一切跟在你的腳步之後,這個時候,其實你可以把他當透明人的。”
林妙妙睜開了眼睛,看著曾經的自己,是那麼的真切。
看出了窗外,淡淡的道:“我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城市。”
臻佩玨微微一笑:“即便是沒有腳的鳥兒,它也會用翅膀飛得向更遠的地方,更何況是你這有腳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