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
當日新立太女任頌賢之時,國姑第一個跳出來激烈反對。據說她當時言辭激烈,情緒十分的高昂,在皇上不耐退朝以後差點去扯皇上的褲管子。第二日,國姑聯合黨羽上奏彈劾賢太女,語言是相當的毒辣,連人家小時候尿床的事說無天子之態,還把她的父妃都拿出來攻擊,指出其血統不正。隻差沒罵人家一聲雜種,上去把人家的黃袍子撤下來。(二日,太女坐於皇上之側,熟悉處理政務)
太女很平靜,皇上很憤怒,當即庭杖所有有異的官員,(都是國姑一派的文官)於是乎當時的場景很奇妙。
後來的幾天國姑的動靜不小,三更暗殺,半路劫殺,花樣百出,可惜毫無成效,自己糗殺!
想來太女忙著登基,沒有空理她。
果然太女登基以後,還沒等她的椅子坐熱,幾乎每過四五天就招一個大臣,抄了一個家。由於這都是早朝以後,待到正午十分複又召見。所以被稱為中朝。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國姑,當時並無噩耗,人出來該啥樣還啥樣,要非說有什麼變化,無非是臉上的紅色素少了點。
次日國故抱病不能上朝。
當日,招的是禮部尚書郭有知郭大人,此人算是前一個月前罵人罵的最是精神,為了貫徹罵人要罵祖宗十八代的原則,她堅持調查了人家的曆史。並拿來激烈攻擊,上述尿床事件就是這位老兄搞出來的,她老兄也算古今第一奇人,敢拿龍液開炮。不過這人也很不地道,把去世了將近十年的廉貴人(太子老爹),挖出來敗壞,可見人品實在不怎麼樣,膽子也不小,死者為尊,她也不怕報應!
她是不怕,可是報應來了。
當日,他拉去午門斬首,家也被抄了,家裏女丁充軍,男子為妓,除了一位七十老父從寬處理,可惜老人家沒受得了打擊,一口氣沒下去,嗚呼!
看來這位郭大人路上也不寂寞了,隻是不知道會不會遇見無辜被罵的廉貴人的亡魂,父女倆得羞愧的饒路吧。
所幸,皇恩浩蕩,沒有遷怒無辜。
隻是也沒有放過一個她認為該殺的。
前天的,是兵部尚書洪吉,砍首,她那才兩歲多的小公子已被劃為奴籍。也許再過七八年,會在某個倌館裏以色侍人....
想起娘昨完的話,“彥博,無論以後怎樣,都不要放棄,知道嗎?!”
娘也許把這話當作遺言了。
流連茶館的過程中,我知道了,當今聖上解決的是國姑一派的所有人,剛開始是會罵人的文官,再來是武將了。
我曾用我的眼神詢問“為什麼不反!”娘笑了。
我想起了娘曾教過我:“彥博,詭計在心中存有公道的人的手中就是伸張正義的工具。”
我知道,我的娘被人評價狡猾,怪人,作戰時不管敵我多少她都喜歡拉繩挖坑布陷阱,有時吹牛有時裝癟,喜歡把敵人搞的雲裏霧裏,不知所措。很多人都嫌她麻煩,殊不知她費勁腦筋也不過是想讓盡可能的減少傷亡。
娘有時也會受禮,卻是為了自保。
娘會耍陰招殘害一些朝廷大員,但你仔細想想便知,這些人是多麼的魚肉百姓,多麼的該死!
我的娘,她雖然有著極深的城府,極高的心智,但在她百轉的心思包裹下,有著公道!正義!
即使她現在手握重兵,且軍隊離京城不遠,但她不會用來造反。雖然京城裏的禦林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即使造反必勝,她也不會做!
她為的不是什麼忠君思想,不是什麼個人安危,而是京城的百姓!她的戰友!國家的前程!
娘是個好人!
我不想這樣的好人去死,也不允許!
“小姐!小姐!”是問予!
他急急的塞了小二十兩銀子,衝到廳裏眼睛不停的亂巡。幾乎立刻就發現了我。
平日裏溫聞的他已經沒有了形象。
我猛然起身!跳下椅子,“問予!娘被招入宮?!”
問予眼睛血絲明顯,臉頰兩邊的淚痕直直飛入發髻。他是邊哭邊跑著來的。看看天,此時
時,“娘現在入宮了沒有?!”
問予楞楞的搖頭,“還沒有。”
“好!”我緊緊的握了握問予的手,回頭懇求“師傅!請你送我回家!”
回過神時,我已然被師傅抱在懷裏,下麵的建築清晰可見。
師傅輕攻很高,坐在他懷裏很像在飛。這樣的機會很少,可惜我現在可謂神智混沌。什麼都顧不上了。
家裏,眾位爹爹全部亮相,各個兩眼淚汪汪。娘神色肅重,但無懼色!
“娘!”我跑過去抱住娘,她順勢抱起我,不等她說話,我直視他的眼睛響亮的說:“娘!我隨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