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飄動的粉紅桃花,幾圈旋轉的搖曳生姿,隨後慢慢乘風零落。
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眼中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蝴蝶靈翼一般微微翹起,伸手點了點小巧的鼻子,一雙柔荑纖長而白皙,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著一點風慢慢舞動。
輕風撫摸她微紅的臉頰,幾朵吹落的桃花掉在她烏黑的秀發。
“小宮主,宮主叫你呢,回去吧。”
隻見那青衣女子,桃腮粉嫩,眉清目秀,臉頰泛紅,亦有幾分可愛靈動之氣。
“鴻雁,才玩一會兒呢,我不回去。”
鴻雁拉扯著她的手,嬌聲道:“小宮主您就回去罷,宮主若是知道,怪罪下來奴婢會受罰的。”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但很快沉了下去。
罷了,罷了,鴻雁說得對,還是盡早回去罷。
腳下生風,一個漂亮的翻身,頭上的粉紅桃花散落不知何處。
隻聽見她嬉笑道:“我先回去啦。”
“小宮主!你又耍奴婢!”
鴻雁也隨她一般,一個漂亮的翻身。
兩抹幽影消失在了桃花林深處。
紫藍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大髦,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豔欲滴,整個人好似透徹的冰雪,冷盡了一世的寒雪。
可那雍容華貴的女子麵色清冷,好似冷豔的孤立冰霜。手中緊緊攥著一根金連皮鞭,有力的抽著那地下奄奄一息的少年。
鴻雁口中的小宮主步步生花,邁著愉悅的小碎步走了進來。
“師傅!”
她的聲音低沉得悅耳,好似出穀的黃鶯,煞是好聽,給人一種心平氣和的感覺。
她映入眼簾的卻是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的血印一片。
染紅了那冰冷的地板,那倨傲的少年微微抬頭,那雙幽綠色的眸子含著堅定,不服輸的盯著拿著鞭子的華貴女子。
“你求饒不求饒?求饒不求饒?!”
華貴女子加大了力道,厲聲喝道。
他隻一字一句,緩慢的吐出:“打、死、我、也、不、求、饒!”
眸中有著幾分狠絕的恨意,還有濃濃的不服輸。
她走近他們,那紅色的一片,顯得太過慘烈。
他流出的鮮血,開成了幾朵妖異的血花。
一陣一陣的猩甜味傳來,是他的血腥味。
早就聽說師傅生性殘暴,喜歡體罰男人,她本不信,一向對她寵愛有加的師傅會如此,現今看來,所傳不虛了。
看著那一幕,她隻覺心驚肉跳,不如替他求情?但是師傅一向不喜歡有人求情,恐會遭她猜忌。
怕是會讓她生了疑心,若是橫加阻繞,師傅可能會以為她逾越了她……
“兮兒,你來了。”
華貴女子的臉色驟變,馬上變得溫柔似水,仿佛剛剛的冰冷,絲毫不見。
她扯著她的衣角,含笑道:“師傅,淩寒劍第三式我還不會,你教教我嘛。”
“好啊。”
宮嚴玉最愛這個徒兒了,摸了摸她的頭。
示意宮女拿走金連皮鞭。
宮兮若用餘光一瞥,隻見那躺在地上的少年發絲淩亂,可峰眉凜冽,鼻梁堅挺,膚若白雪,透著一種莫名的貴氣,臉上有幾道不明顯的血痕,幽綠色的眸中隱隱約約有幾分恨意和不甘心。他的華衣被鞭子抽打得與血肉糾纏在一起,觸目驚心。
“師傅,我們走吧!”
宮兮若又扯了幾下衣角,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