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另類旅途(中)(1 / 3)

鼎逸皇宮禦花園。

“皇後還沒有尋著嗎?”太後看著在軟榻上玩耍的宇傑對坐在自己旁邊的宇文淩問道。

“還沒有,不過朕已經得了消息並且加派了人手去找了,估計很快就能找回來了。”宇文淩同樣看著宇傑回答道,但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的不確定。

“唉,即便是找回來,對著這滿朝文武的還得有套說法才是。”

是啊,這堂堂皇後若是失蹤三五天還好,可現在卻是過了這麼久,即使很快就能找回來誰又能保證能堵住朝野的悠悠之口。宇文淩也是一陣沉默不作回答。本是暖暖的風吹過卻吹起一層沉鬱。

“孫貴人也快生了,等孩子生下來也該晉級了,不知道她的肚子爭氣不爭氣,倘若能降下皇子就是祖宗保佑了。”太後複又接著說,“薛柔這些日在還算安穩,念在她兄長一直戍守邊疆也是苦勞,就把前些日子剛進貢的琉璃簪子賜給她吧。”

“是的,朕知道了,內事監,下去辦吧。”

“是,奴才告退。”內事監領了命後就下去了。

“把大皇子抱過來。”宇文淩看著正在爬的宇傑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待婢女把宇傑交給宇文淩的時候宇文淩很自然的接住抱在懷裏,讓人看不出一點的生疏,相反的,讓人感覺他仿佛是很熟練的,宇傑在宇文淩的懷裏舒服的直眯眼睛,還打了個哈欠後往宇文淩的懷裏更蹭了蹭,此刻宇文淩的周身沒有在朝堂上淩厲的霸氣,有的隻是一個父親的自豪與寬容,宇文淩低著頭,嘴邊擎著淡淡的笑,用一隻手指逗弄著宇傑,宇傑也不怕這個鼎逸的天子,隻是覺得被逗弄的不舒服了才皺了皺小鼻子打算在宇文淩的懷裏睡覺。

此刻若是有誰看向宇文淩定是會沉醉的,不僅僅是沉醉於他俊美的臉龐,更是沉醉於他對宇傑的笑容,那是一種父親的笑容,單純的,美好的,慈愛的。即便宇文淩看起來是那樣的年輕,但這又何妨呢?或許連宇文淩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本應該是討厭的孩子現在卻是那樣的喜歡,甚至讓他從心裏希望自己能做一個好父親,好好的教育培養這個孩子,有的時候他會抱著這個小小的孩子在禦花園裏看奏章,當有什麼事的時候他會對著宇傑講,他知道宇傑不會明白,但他卻又忍不住的對他講,尤其是看著宇傑和某個人相似的眉眼時他就會覺得宇傑是能明白的。

當然了,宇文淩希望自己能做一個好父親,但他畢竟是生在皇家,所以即便是合格的,那也隻能說是一個合格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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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莫皇宮。

“皇後娘娘,您就別傷心了,您要是哭壞了身子可怎麼辦啊。”一個宮女在勸著正在哭泣的溫柔的富貴的女子。

“是呀娘娘,太子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您就別傷心了。”

可是宮人們的勸說並不起什麼作用,伏案哭泣的皇後的眼淚不住的往下落。

“我的皇兒……”玄莫皇後哭著,“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母後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皇兒……”

“娘娘,太子要是知道你傷心傷壞了身子他也會難過的。”旁邊一個中年太監勸著,這個中年太監叫錢德,他從皇後嫁入宮中就一直跟在皇後身邊,他知道皇後有多麼疼愛自己的這個當太子的兒子,當年那場動亂還是皇子的太子被皇上派出遠征,皇後知道後傷心了一夜,但她同樣知道這是皇上對太子的肯定,所以第二天她強忍傷心去送太子出征,那笑容裏有母親的愛和不舍也有對兒子的信任。可在這其後的日日夜夜裏皇後每天都在吃齋念佛希望能保佑太子凱旋歸來,現如今太子被二皇子陷害,生死未卜,這讓本是溫柔的娘娘也多了絲狠多了絲恨,錢德知道皇後這也是為了太子,可他還是真心的希望太子能安安全全的回來,皇後還是溫柔嫻熟的,即便讓他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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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蘇天到達巫麗邊境的冰城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殘陽的餘暉散落在邊境上,本是個小鎮的冰城也因為地處來往鼎逸和巫麗的要道,所以成為了一個不小的城市,在這裏可以看見穿著各種各樣衣服的人。巫麗是個很奇怪的地方,三麵都是草原,在草原上生活的人們都是著騎馬裝之類的蒙古服,而剩下的那一麵則是很受教化的穿著習俗都類似於其他兩大國的巫麗政權中心。冰城位處巫麗最大的草原邊上,所以在冰城最多見的就是草原騎射服之類的衣服。

我和蘇天找到一家客棧,裏麵還算幹淨,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隻要了一間房,又叫了些菜讓店家送到屋裏來。

“累了一天了,多吃些吧。”蘇天夾了菜到我碗裏。

“嗯,你也多吃些,今天要不因為為了照顧我,你早就到了,真要說起來還真是抱歉呢。”我表示歉意的搖搖頭。

“好了,別這麼說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最好買一套騎射服,畢竟要從草原上穿過,兩個當地人總好過兩個外鄉人的樣子。”蘇天轉開了話題。

“嗯,你騎馬怎麼樣?”之前在理城的時候沒有想充分,隻是聽人講往下的路程會穿過草原,現在到實地一看的確如此,這樣一來的話還是入鄉隨俗的好,馬車也不雇了,之間騎馬就好,我不太會騎馬,但也會騎,如果他的騎術很好的話由他帶著我一起騎應該還好,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情形的逼迫下我由簡單會騎到還過的去應該不會用太多的時間吧,雖然會在最初花些時間,但縱觀全程也會比做馬車來的快。

“騎馬?還,還好吧。怎麼了?”

我把我的想法和他講了一遍,他聽後稍稍沉默了一下道:“若是騎馬的話要比坐馬車要累了許多,我是在想你能不能受的住。”

“這到是沒什麼,說到身體,倒是你要比我需注意的多,術大夫給你的藥也該吃了。”我走的桌子邊從裏麵拿出藥遞給蘇天,“給,快吃吧。”待蘇天吃完藥後我又問他從這裏到玄莫的首都莫城要用多長時間。

“如果趕的快的話估計要接近兩個月,但若是慢的話就不好說了。”

天呐,快的的話還要接近兩個月的時間,那快的含義是不是日夜兼程呢?突然好懷念現代的飛機。罷了罷了,既然已經在這了,就不要去想什麼飛機之類的東西了,想了也是徒勞,還不如想想怎樣能安全到達玄莫。

吃晚飯,讓店小二收拾的碗碟,蘇天又向小二要了床被子鋪在地上。前一天晚上在理城的時候也是要的一間房,到晚上的時候看著床我小小的思想鬥爭了一下,我告訴自己是現代女性還用擔心什麼,還沒鬥爭完蘇天就抱著被褥進來了,他衝我笑笑道:“我向店家要了套被子,晚上你睡床我就睡地下就好。……放心吧。”

我一時間無語隻能看著他把桌子和凳子挪開後又把被子鋪在地上。一夜過後今早起來他已經叫了早點,看我起來便端來水和布,等我洗完後一起吃飯,一刹那讓我忘卻了我們是在逃難,隻有絲絲暖暖的,應該的,平常的,習慣的感覺。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蘇天抬起頭看見我在看他。

“沒,沒什麼,隻是沒想到你對鋪床這麼在行。”我笑著擺擺手。

“其實也沒什麼的,隻是以前做過罷了。”

“以前?你不是世家子弟嗎,怎麼會做這些東西?而且我記得你說你以前嚐過饑餓的滋味……”難道是不受寵?但是看他的為人處事即便不受寵也不會怎樣呀。

“六年前玄莫發生動亂,玄莫和鼎逸一起派兵鎮壓,我恰巧那個時候也參軍上了戰場,雖然是個小頭領但有的時候也會自己做些手邊能做的事情,畢竟那些士兵每天也挺累的,自己能做的也就做了,至於挨餓的事情是有一次深入敵軍腹地遭了埋伏,我和我手下的一個副官與其他人走散了,我們被困在峽穀中,可以說那一次也算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吧。”蘇天鋪好床坐在地上的床鋪上說道。

原來是這樣的,他經曆過戰爭,即便是世家子弟也會多少有磨煉的,更何況看蘇天的樣子不是什麼紈絝子弟,那戰爭對於他來說應該是很有收獲的。

“原來你說挨餓是在那時體驗的了。”

“嗯,以前倒是從來沒想過饑餓,但那次,嗬,你不會想到,我看眼前的東西似乎什麼都是吃的,後來尋我們的人找來,我看著先遣隊長手裏的鞭子還以為是香腸,不過那時真的很讓人懷念啊,那些士兵,真的很好……”蘇天似乎回到了某種回憶中,他在敘述那些事情的時候,有的時候會微微皺一下眉頭,有的時候會搖頭一笑,我也跟著他回到了那時的戰場上,曾記得在小學還是中學學過一篇課文教《最可愛的人》,裏麵寫的是誌願軍戰士的,而現在,我想,對於蘇天來說,這世上最可愛的人應該莫過於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士兵們,也正因為一起戰鬥過才更能體會,也正是更能體會才更會加懷念。

“很羨慕你有那樣的回憶。”我看著蘇天道。

“是嗎,那可不是什麼很愉快的回憶。”蘇天眉毛揚了揚。

“或許吧,但很令你留戀不是嗎,單純的,沒有勾心鬥角的,即使你是上司,可你被你的戰士們所崇拜,他們以你為自豪,而這種自豪是你和他們一起建立起來的,你視他們如兄弟,他們亦如此待你,這樣很好,不是嗎?而且這也才是真正的男人們之間的友誼。”我坐在床邊,靠在床尾的牆上。

蘇天停我講完以後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我的眼睛,在他的雙眸中有些探究,有些讚同,有些欣喜,有些迷惑。“……”,蘇天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女人總是讓他困惑:她有些隨遇而安,但卻又在一天天的相處中讓他感覺出她的堅強,可這不是重點,最主要的是她的想法,這才是讓他最不能理解的地方,看她的樣子,似乎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子,可她卻不似平常女子那樣唯唯諾諾,當然,在那些女子中也有一些女中豪傑,例如當年鼎逸派出的副將齊飛的妹妹齊葉,可那樣的女子又太剛烈,眼前自稱林雅的女子她不會全然表現的柔柔弱弱,但又不乏女性的溫柔,她不會那麼剛烈卻又如此堅強,她似乎總是能理解別人,不會因為某種崇拜而大驚小怪,她似乎明白很多但總不多講,隻有在自己打開了話題她才會講出一些內心的想法,可又讓人吃驚的是她能在你的話中很快的判斷出你要表達的含義,和她講話很舒服,對,很舒服,你不會感覺自己在雞同鴨講,也不同於和同性好友之間的談話,你會感覺自己在和一名女子講話可又不會感覺突兀或是奇怪,很自然的,可她是名女子呀,自己從來不會和一名女子那些東西,雖然是無關緊要,可這不是很可笑嗎,但現在自己不正是在做原以為很可笑的東西嗎?可是他就是做了,還樂於其中。

“和你聊天,真好。”蘇天有些開心的笑了。

“啊?!”我原來整個成一陪聊的了,還有什麼讓我如此鬱悶的事情嗎?對,應該找他要陪聊費,在現代不是就有很多女大學生去酒吧陪聊嗎,雖然人家是有目的的,我是無意的,但是還是有共通性的,所以,下手決不手軟,該出手時就出手,可是我又很沮喪的想起來現在蘇天吃的用的錢都是我出的,他拿什麼給我?罷了罷了,不想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自己也不是那麼貪錢的人,如果自己走到玄莫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現在有他多個伴,怎麼說他也是個男子,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蘇天也感覺自己說的有些不對,“我是說我講的意思你似乎總是能理解,這樣讓我講的很不費勁。”

原來是這樣,也是,要是自己對著一個人講話但他總不是能理解那還不鬱悶死了。

“那我深感榮幸啦。”我笑道。

“好了,天色也不晚了,早些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呢。”蘇天起身把門栓好。

蘇天是君子,所以我不必怕什麼,很快我就睡著了,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