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分比她高得多的,或者性格老實溫和又爭寵無望的,自然是不會沒事來找她麻煩,但偏偏就那有閑得蛋疼又自以為是的湊上來,而更主要的是,人家位分還就要比她高出那麼一點點,不理都不行,這種人最是難纏。
“喲,這不是如今最為受寵的兩位容華嗎?恬容華,聽說你與於容華乃是一屆秀女,你們關係定然不錯,現在有於容華這等好姐妹幫著分寵,想必你應該最高興吧!”
姚婕妤看著在自己身前福身的兩個女子,皮笑肉不笑的也不說免禮,話裏雖然附帶著於瑾瑢,可針對的明顯是恬容華;也是,畢竟前後算來,於瑾瑢總共承寵才不過三次,姚婕妤不把她放在眼裏也屬正常;可這麼語帶雙關,一方麵忽視於瑾瑢,一方麵又拿她刺恬容華,顯然是想讓她們兩人都不痛快。
“當然高興,難道姚姐姐不高興?”恬容華冷笑一聲,自顧自的站起身,掐著手帕擦了擦嘴角,卻不小心露出了她手腕上的白玉鐲,“宮裏姐妹眾多,妹妹雖人微望下,但隻要皇上還記得,就總要比那早便被忘在了不知什麼旮旯角的好,姚姐姐說呢?”
恬容華話說得直白,手腕上白玉鐲也是皇上賞下的,不給姚婕妤留麵子不說,更是毫不避諱的揭開姚婕妤已失寵多年的殘酷現實,她是新人新寵,早就與姚婕妤這些宮裏的“老人們”你來我往許久,雙方各有齷齪,找著機會,自是該打壓就要打壓,更何況,她還當著於容華這位她看不太順眼的卻與她同位分的女人的麵兒。
“你!”這一席話,頓時氣得姚婕妤臉色發青,塗滿蔻丹的手指指著恬容華竟都在微微顫抖,她是比於瑾瑢她們早一屆入宮的秀女,也曾得寵風光過,現在看來,曾經的風光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斜睨一眼怒氣衝衝的姚婕妤,原還憋悶的恬容華感覺心裏暢快了不少,撇嘴一笑,也不搭理其他人,甩著帕子就要領著宮女離開。
“好好好,韓紫筠,你如此恃寵而驕、目中無人,我看著你的,看你會有什麼好結局!”趁著恬容華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機,姚婕妤咬著牙陰狠的說,聲音不高,卻恰好被離她們較近的於瑾瑢聽到。
於瑾瑢不禁在心中暗道,看姚婕妤與恬容華之間的火藥味,二人頗為不對付,隻是這姚婕妤入宮這麼多年還這麼衝動,也未免太沒腦子,在鳳儀宮門口就對皇上的寵妃發難,她這是做給誰看?最後還要放狠話,哼哼,話說這樣愚蠢的人,她不失寵誰失寵?
果然,恬容華聞言,連腳步都不停一下,隻輕蔑嗤笑出聲,那聲音不高不低,卻是足夠讓在場的人都聽清楚,這讓姚婕妤更加難堪,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似乎都忘了她的另一個找茬對象於容華,轉身就領著宮女離開。
對於這樣的結果,於瑾瑢樂得被遺忘,隻是看著恬容華的背影,她眼神暗了暗,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看得出來,恬容華這個受寵的傲嬌貨對她有敵意,這絕對不是個好的信號,但另一方麵,恬容華還並不把她放在眼裏,這應該還算是個好消息吧!
於瑾瑢心裏飄過各種想法,隻是在外人看來,而至始至終,她臉上都保持著微笑,仿若沒看出姚婕妤和恬容華對壘時對她的無視般,讓人糊塗,不明白她是真傻還是假傻?真傻不可怕,若是假傻……還留在這裏的幾個嬪妃不由打了個顫兒,但又覺得不現實,若是這於容華早有這等心機,又怎會折騰到現在才得寵?
眾人似是想明白了一般,笑眯眯的繼續打招呼告辭。
於瑾瑢沒有和眾人虛以委蛇、分享心得的意思,瞧著看熱鬧的人已三三兩兩走得差不多,身邊沒了比自己位分高的,也沒人再湊上來找事兒的,她伸手擋了擋已日上三竿的太陽,轉身對站在自己身側的徐美人說道:“徐姐姐再與姐妹們聚會兒,妹妹今日有些疲乏,便先行一步。”
看著於瑾瑢主仆二人漸漸走遠,一群低階的宮妃又把徐美人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