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山有了主意,在電話裏說“有些事還真需要崔老板來做些說明,因為這關係到你與二港務的問題,別人說不清楚。”
薑山接著安排當地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劉金華傳現場當事人到派出所,分開了調查,形成材料。特別要把“二港務”傳了去,他要親自問明一些情況。
薑山就讓王東紅陪著王吉祥、張老板一起到派出所,他還要去找一下張玉清。他找過張玉清也沒再了解到新情況,就開車去了派出所。
例行公事,派出所裏民警先進行了初次詢問,做了筆錄。薑山在查看監控錄像時,發現有兩個壯漢在簽字和按捺指印時,有些緊張,他們說的細節都不一個樣。
細節決定成敗。這又一次驗證了,當民警認真追問現場細節時,他們漏洞百出了。
“二港務”想的盡管慎密,做的盡管狡猾,但在細節上卻沒有考慮到這麼細。屍體沒問題,是落水死亡。但如何掉到海裏去,都隻說拉被台風刮起的篷布時,被風連篷布一起刮進海裏的。
那兩個壯漢因為知情,他們在劉大槐拉不住篷布為何不鬆手時,把聰明才智發揮了一番,一個說被繩子絆住腳了,一個說被繩子纏住腰了。矛盾出來,就好辦了。
因為有嫌疑,兩個壯漢就被留下繼續配合調查。那邊,對“二港務”的詢問也展開了,薑山先聽他把想好的話說完。情境情節如出一轍,但在劉大槐為何不扔下篷布避免被風刮進海裏時,“二港務”卻說劉大槐是太自信自己的力量,被篷布掀起帶下海去的。
他避而不談繩子的事,他是旁觀者,也是局中人,應當最清楚,卻一個勁地強調,因為風大,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劉大槐就掉海裏了。這更證明他心裏有鬼。
薑山轉過來,又審兩個壯漢,把政策講得再清楚不過時,他讀了包庇犯罪的處罰條款。
一個壯漢很快就流汗了,他急於洗脫自己,說了繩子的事,說是“二港務”原先說是要殺殺劉大槐的邪氣,讓他們到時鬆手不管就中。沒想到,“二港務”早找好人裝作用繩子拴篷布,趁劉大槐不注意,把繩子套在他腳上,怕不保險,又給腰上來了一道。
另一個也說了,“二港務”答應每人兩萬元的辛苦費和保密費。那人就是“二港務”的親信。
另一條線上,王東紅很快把王吉祥暗中去碼頭監督劉大槐的情況問清楚了。王吉祥躲在岸上也看到了劉大槐落水的情形,不過他沒看清是誰拴的繩子,那些人,他隻認得劉大槐與“二港務”。
對那個拴繩子的神秘人,王吉祥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他聽說“二港務”當年曾經收留過一個義子,是個啞巴。啞巴一直在碼頭上,哪裏也沒有去過。隻聽“二港務”他這位幹爺的話,與其他人一概不交往。
薑山安排人立即拘傳啞巴。然後,他安排變更了措施,把“二港務”押進審訊室,給他戴上了銬子。“二港務”泰然自若,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