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錫才一見到林文進來,頓時收起方才的不滿之色,換上一副熱情的笑容站起身道:“哈哈,想必這位就是咱們竹林縣現在最年輕的地主老爺林老爺了吧?真是年輕有為啊。”
林文客氣的躬了躬身道:“縣老爺太抬舉草民了,叫我林文就可以了。”
馮錫才笑嗬嗬的請林文入座,林文也不拘束,一屁股便坐了下來。馮錫才親自為林文斟滿酒,舉杯道:“林文,這竹林縣田產居多,你又是竹林縣最大的地主老爺,以後可是也要為竹林縣的繁榮發展出上一份力哦,本官在此代表本縣百姓先敬你一杯。”
林文忙舉起酒杯道:“縣老爺說得哪裏話,草民也是竹林縣人士,能為竹林縣貢獻上一份微薄之力的話自然是應該的。”
二人舉杯相碰,各自飲盡。
馮錫才放下酒杯,開始招呼林文吃菜,並與林文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看他二人那熟絡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
不過林文心裏卻是清楚馮錫才此次找自己來的目的,既然人家還不想進入正題,那他自然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跟他胡吹海侃的瞎聊一氣。
酒過三巡之後,馮錫才笑著道:“林老弟啊,沒想到我們兩個如此投緣,老哥真是與你相見恨晚呐!來來來,老哥再敬你一杯。”說著又給林文倒上一杯。
林文不勝酒力,喝得已是滿臉通紅,不過他的腦子卻還是清醒得很,知道馮錫才與自己如此拉近關係稱兄道弟的,肯定是另有所圖。
果不其然,隻見馮錫才喝完這杯酒後道:“對了,林老弟,相信你應該知道咱們竹林縣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了吧?”
林文放下酒杯道:“略有所聞。”
馮錫才忽然歎了一聲道:“實不相瞞,其實我與那田五德還算是相識,就因為信得過他,所以才把朝廷派下來的一項任務交予他做。可沒想到他卻瞞著我中飽私囊,而且還占著與我熟識,在縣裏專橫跋扈,欺淩縣裏。此次居然還把人給打死了,實在是讓老哥痛心疾首,失望透頂。咱們大溫律法,殺人可是要償命的,所以田五德即使與我有私交,我也隻能大公無私,將他打入了大牢。”
“哦?原來田五德不隻犯了殺人這一條罪名啊?那怎麼不見知縣老爺你公布於眾呢?”林文不動聲色的問道。
馮錫才回道:“不瞞老弟,其實這項任務對朝廷來說十分重要,所以必須要秘密進行,不可讓他人知曉,所以老哥這才沒有將其公布出來。”
林文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啊。”
他並沒有多問這項任務的具體情況,不過馮錫才卻是自己講了出來,隻聽他道:“我與林老弟一見如故,索性就告訴你吧,這項任務其實是……”說著將腦袋湊上前來,在林文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開采金礦。”
雖然林文早就知道此事,不過還是要配合得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十分意外道:“開采金礦?馮老哥是說咱們竹林縣附近有金礦?”
馮錫才作出一個噓的動作,示意林文小點聲,此事可絕不能讓人聽到,不然可就麻煩了。
林文定了定神,輕聲道:“馮老哥,你是說你將挖金礦的任務交給了田五德?這種事情一般不都是朝廷派下人來的嗎?怎麼會……”
馮錫才道:“如果按照正常程序,朝廷批下公文,然後由軍隊入駐,一切都有他們執行。不過此次情況卻是有些特殊,至於具體如何我卻不能說,還請老弟見諒。”
林文心中冷笑不已,什麼情況特殊不能說,還不就是你馮錫才根本就沒有上報朝廷,分明是想自己私吞這座金礦。雖然林文心如明鏡,但表麵卻是應和著馮錫才,裝出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馮錫才又道:“現在田五德已被我打入大牢,所以開采工作隻好中斷了。可是上麵已經下令,必須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這項任務。你說這讓老哥如何是好?真是所托非人,此次算是被田五德害慘了。”說著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演得那叫入木三分,不得不叫林文佩服他的演技。
這時一直站在馮錫才身後的韓鑫忽然適時開口道:“大人,既然沒了田五德,那我們就去找別人啊。竹林縣不是還有其他幾位有財力的地主老爺嗎?屬下覺得林少就是不錯的人選。”
馮錫才眼睛一亮,道:“韓鑫,你說得極是,本官也正是有此意呢。”說著目光投向林文道:“老弟啊,你看你我一見如故,這項任務老哥也不打算交給別人了,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家人不是?所以老哥決定想找你來接手田五德,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