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溫暖的陽光斜照在靜軒那依舊白晳的臉龐,眼前往事如幕布一般,一幕一幕,從眼前飄過。。
靜軒已不在是10年前那個少女,且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但她依然是10年前的那個她,始終懷有少女時的夢想,依然那麼天真且有點。不同是現在她是個少婦。
在別人眼裏,特別是在同學們的眼裏她一點沒變,還是那麼淑女,也是美女。但她從來也不認為自已是美女,可別人這樣認為,所以這使她有點得意,因此在衣服和化妝品上她很大方,在這方麵她認為老公對她不錯,盡管這些都不是老公送的,老公送的隻有當年結婚時的660的戒指。
但她還是很滿足,因為老公對她來說是最親最信認的人,在靜軒的眼裏,她認為自已不太適應這個社會,她覺得這個社會很複雜,就連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都那麼令她為難,她想得太多。就像同學們說她太多愁善感,想得太多,特別是為別人想得太多,有時和老公吵架,一時之間她便會覺得自已是多麼的無助。自卑感從小到現在一直困撓著她,也許因為她從小的經曆吧。。
第一節身世
80年代初,靜軒出生在11月份一個寒冷的傍晚,據她姥姥說,她一生下來家人一看她是個女孩,便被媽媽的姐姐抱走了。也是姥姥說,大姨以前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姑娘來,可是因為病了,大姨給她吃錯了藥,死了。之後大姨傷心過度。精神失常。也許靜軒的到來對大姨來說也是一種安慰。所以從小她一口奶也沒喝過,是大姨用小米粥喂大的,而在那時就連小米粥都是大姨用所用家當甚至受欺罵換來的,對大姨,靜軒一直以來有種愧疚感。因為自從不在她身邊以來,有近20年的時間了,而大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靜軒沒有盡太多的義務照顧大姨。每每想起來,靜軒心裏有種酸痛。
大姨,她最放心不下的娘。有兩個兒子,靜軒記得小時候,上學,大哥和二哥,全在村東麵的小學。每當課間,靜軒總看見兩個哥哥,還有其他的大哥哥,一個一個的人高馬大的,站在校園的一角。靜軒總是跑過去叫上兩聲。記得那時上一年級,有的已經十歲了,最小的也8,9歲。書桌是長條形的石板,被學生磨得正明瓦亮的。冬天的時候,手都不敢往上麵放,冰涼冰涼的。趕上夏天下雨的時候,老師的教書聲總是伴著屋頂滴答滴答的聲音。
陳山村,靜軒呆了十三年的小村莊,地處一個小山坡上,東西兩邊各是一條大溝。老人說那都是以前發山洪時給衝出來的。靜軒最美好的時光也許就是在大姨家的那13年,她記得小時候大姨家的兩個哥哥帶她去割草,回家時哥哥總是把她的小籃子裏多放些,然後回家就給大姨說她多能幹,然後大姨就順時獎勵她,其實從靜軒懂事以來就管大姨叫娘,到現在也是。有時候二哥帶她就去溝邊上砍柴,讓靜軒在上麵等著,然後二哥就在上麵砸進士裏一個木頭,拴上繩子,而另繩子的另一頭拴在腰間,這樣二哥就會沿著溝崖壁下去,因為崖壁上長滿了許多的野生小樹,二哥一邊砍一邊往上麵扔,靜軒就往籃子裏裝,等快裝滿了,靜軒就在上麵大聲喊:哥,滿了,都裝不下了!等二哥上來的時候兜裏裝的是滿滿的酸棗。陳山村實際有兩個小村子組成,一個在山坡的南麵,一個在北麵。中間有一個小山,靜軒記得小時候,山上滿山遍野是杏樹。陳山村的小學就座落在小山的山腳下,兩個村子的中間。春天,再教室裏就能聞到杏花香。滿山遍野盡是粉紅色。到了收麥子的時候,杏子也熟了,下課後,小夥伴們邊相約來到樹下,用石籽砸杏吃。卻也常常被老師趕回教室。
因為村子的地,幾乎全是山地,靠天吃飯,交不上水。村子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產物,家家戶戶都是靠著一畝三分地生活,所以很窮。村子裏的小夥子,到了該娶媳婦的時候,都一聽是陳山村的,姑娘們都不願意嫁過來。所以就形成了小夥子嫁過去,倒插門。大哥的婚姻就是這樣,離著陳山村二十多裏地,地處平原,家家戶戶種菜,一年能收入個五到十萬。
村子裏幾乎都是這樣,也有的年輕勞力到外麵打工,直接把媳婦領了回來。但也大部分都是東北的,有的回來,早晚也隨著回東北了。
靜軒的二哥就是這種情況。記得那年,二哥才十六七,便不在上五年級,跟著一個遠房親戚去了東北。說是學木匠。從那以後,二哥便很少回來,一走就是十幾年。直到那年娶上媳婦才回了第一趟家。這次大哥病,二哥正好回來過年,家裏老頭要照看老媽媽,走不開,大嫂一個人還種著十多畝的地,還有一個小兒子。二哥和二嫂便推掉了在東北的生意,留下來一個在醫院照顧大哥,一個在家幫老頭分擔一些。就這樣,二哥二嫂在家呆到了快五一,才回東北。這也讓一直想兒子的老頭老媽媽欣慰了一些。但是大哥病倒的事兒卻沒敢讓老媽媽知道。她這樣一個幹淨利索的人在56歲那年倒下,不能自理,兒子也因這種病而失去勞動能力,她知道後,會是一種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