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降頭師叫賴賴毓,當然這個名字隻是音譯過來的。我們按照豐華木工廠裏,當地工人給出的地名找了過來。
這地方非常偏僻,在一處郊外很破爛的地方,在這周圍都被水包圍著,過去還需要走過一根木樁做成的獨木橋。
通過這賴賴毓住的地方就能看出來這降頭師十分膽小,看來這降頭師本事也不會大到哪去。降頭術雖然強大到可以千裏之外取人性命或者用“擊偷魄法”偷襲對方降頭師,但是卻有一個弱點,那就是不能過水。
水對於降頭術有著阻隔的作用,看到這賴賴毓住的地方就能判斷出來,他很害怕有降頭師找他鬥法。
這種地方白天都見不著人,這一到晚上四周基本上是漆黑一片了。我和七姑一路過來雖然沒帶任何照明的設備,但是通過這麼久的修煉在黑暗中如同在白晝之下。
等到了降頭師賴賴毓住宅附近,就能從空氣嗅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味道隨著我們走進,也越加濃烈。
“是死屍的味道。”七姑皺著眉道。
“他修煉的到底是什麼功法需要這麼多屍體?”我問道。
“會會就知道了。”七姑道。
到了降頭師宅院前,血腥之氣衝天,四周的泥土很多都是新翻的。在這泥土之上還能看見大量烏黑色的血液,顯然這人沒死多久。
“他,他這是害死了多少人啊!”我道。
這地下恐怕埋了要有上百具的屍體!而且從這血腥的氣味中可以判斷,都是這降頭師害死的,他修煉的邪法真是駭人!
此時的住宅裏,一張已經幹癟的不像樣的臉正對著一具小孩的屍體,這童屍手腕處不住的往下流淌鮮血。這張幹癟的臉的主人正在拚命吮吸這血液,不時傳來“咕嘟”的聲音,就好像長期缺水的患者一樣。
從他眼神裏能看出他對於這血液的執著與渴望。大口的鮮血喝了進去之後,這幹癟的臉逐漸膨脹起來,又再次煥發出生機。
這人正是賴賴毓,他又拿出一支匕首,小心得在這屍體身上切割著,給這屍體開膛破肚。這刀割下去已經看不到有血流出來了,屍體內部都是暗紅色,明顯缺血過多。
童屍的肚和腸都流了出來,這降頭師還準備再下刀,忽然一哆嗦。顯然賴賴毓已經發現我和七姑到了他門前了。
“你們是什麼人?”賴賴毓問道。口氣裏明顯帶有一絲緊張,但是偏偏裝出強硬的態度。馬來語我和七姑都聽不懂。
“你是賴賴毓?”七姑問道。
“中國人?嗬嗬,我是賴賴毓。”賴賴毓的口氣明顯強硬不少。他一聽我們說話知道我們是中國人所以同樣也用漢語回答,這是廣東話的腔調。在南洋大多數的人都會漢語,而且大多都是一口流離的廣東話。
“不錯,找的就是你。”七姑淡淡道。
“就憑你們!”賴賴毓冷笑道。這一笑,牙上沒有消掉的通紅的血絲就露了出來,和空氣中濃濃的血腥氣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看他的反應,他應該還不知道他飼養的蜘蛛已經被我殺了,說明這蜘蛛很有可能隻是一般的毒物,並沒有用自己的鮮血進行飼養。
我還是想試一試,於是拿出了收好的蜘蛛軟骨,用金針刺了上去。一邊往上次,我一邊念動法咒。這降頭師一點反應都沒有,發反而十分好奇的看著我。
我念了半天沒有反應,順手就把這軟骨扔了道:“看來,不是鮮血飼養的。”
我話一出口,這降頭師開始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你們是那中國商人找來的?”
“是又怎麼樣?”我笑道。
“那你們就留在這吧。”這降頭師冷哼一聲道。
說罷,賴賴毓對著我和七姑念著咒語,大嘴一張噴出一股濃煙,這股濃煙裏顯然有毒,應該是用蠱蟲修煉的。
七姑也不緊不慢,直接大袖一揮,就把這陣濃霧撥開。這種東西在我和七姑眼裏太小兒科了。如果這些東西我和七姑都要緊張對付的話,恐怕我們也來不了馬來。
沒想到這一下子把降頭師賴賴毓嚇了一跳,他顯然沒有想到我和七姑應對如此自如。接著嘴裏一鼓一鼓的,臉上立刻充滿了血色。
賴賴毓又猛的一張嘴,一股紅光直接射了過來。七姑手裏拿出銅鏡,同樣射出一道寒芒,直接把這血光衝得粉碎。
賴賴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張臉瞬間幹癟了下去,又道:“有兩下子啊。”
賴賴毓說著,手裏拿出了一個草人,這草人看上去十分汙穢,又紮滿了密密麻麻的小針。賴賴毓嘴裏念著咒語,這時四周開始吹過陣陣陰風,看來這咒語起了作用。
緊接著,四周的泥土開始了一陣翻騰,一塊塊的泥土都翻了出來。從這四周的泥土裏鑽出了一具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