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之中隱隱有著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而下,遠遠看去,周圍的景物像是被披上了一件銀色的紗衣。就連大地也被徹底渲染成了銀灰色。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茫茫的雪海。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白茫茫的雪地中,正有一名看似年紀並不大的少年,在一步步的緩慢的行走著。少年瘦小的身軀,看起來在風雪中是那麼的渺小。
此時他的全身已經布滿了寒霜,就是站在近前,也看不清其麵貌了。隻剩了一雙略顯明亮的眼睛。不管寒風吹的如何呼嘯,白雪飄得如何冰寒。少年依舊在向前一步步的前進著,雪地中留下了少年深深的腳印。
這少年名叫霍天,至於出生何時何地,父母是誰,就連他自己也是不知。這聽上去貌似顯得有棱有角的姓名,還是之前一位好心收留他的老乞丐給他命名的。本來有好心老乞丐的照料,霍天雖然每日過得窮苦,但好歹也有個伴。
但好景不長,就在一年之前,老乞丐突然惡疾纏身,整日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來,因無錢治病,兩人整日愁眉苦臉的,每日是想了又想,也沒有找到醫治老乞丐的辦法,最終還是不幸逝世。隻留下了霍天一人孤苦憐仃的苟活於世。
霍天緊咬著牙根,朝著遠處那座看似很近的山峰艱難的行去。又過去了三十步,霍天抬起頭,望了望那依然離自己很近的山峰,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前行。
又是五十步過去,霍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那座離自己很近的山峰,嘴裏嘀咕道:“隻要過了這座山峰,我就能很快回到家了。”又再次前行了十多步,霍天微微抬起自己的小腦袋。
目光迷離的望著那似乎近在咫尺的山峰,看著那有點模糊的山峰處,少年強忍著不讓自己完全閉上雙眼。繼續搖搖晃晃的胡亂行走著,像是一個喝醉了酒的老頭,看上去是那般的無助。
“嗬嗬,我就快要到家了,在堅持一下就到了。”搖晃顫抖的身軀已經使得少年舉步難違。“砰”的一聲,最終少年還是不甘心的摔倒在了雪地之中。
霍天將雙掌在雪地中艱難的撐起,一點一點的想要爬起來,但當他起來一半的時候,整個身體突然間像是沒有了知覺,再次不甘心的摔倒在了雪地之中。這次少年卻是沒有了動靜,但是如果仔細的看,卻是可以看到其眼神當中含著的些許濕潤之色。
感受到自己的生機正在緩慢的流逝著,霍天的心中充滿了濃濃的苦澀之感。一絲絲可悲的淚水,從其臉頰處正在緩慢的滑落著。
“我是什麼人?我的父母是誰?老天為何會對我如此不公?”
“難道我就真的隻是一名小乞丐嗎?就應該這般無聲無息的消逝而亡嗎?”
無盡淒涼,都難以用來形容此時雪地中乞丐少年的悲慘處境。
沒有什麼人能來回答霍天,也沒有什麼存在來告訴霍天。隻是那一直從未停歇過的呼嘯寒風與冰冷飄雪,似乎在告訴著少年:認命吧。少年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意識亦在逐漸緩慢的不停消散著。
“喬小師弟你也有今天啊,啊哈哈哈。”突然間一道狂笑聲自這片雪地響起。伴隨著這道狂笑之聲的出現,兩條身影一前一後就突兀的出現在了這片雪地之上。
一位身材魁梧的壯漢,約有三十餘歲,手中提著一柄半人來高的大鐵錘,全身上下穿著獸皮服飾,身上的肌膚線條更是擁有爆炸性的美感。正在對著對麵的一位藍袍男子瘋狂大笑道。
霍天艱難的抬了抬了眼皮,微微凝望起不遠處的兩人。
“哼!你怎麼不繼續跑了?你輕功不是很了得的嗎?怎麼今天看上去像條快要病死的死狗一樣,這般的落魄模樣?”獸皮壯漢再次對著藍袍男子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