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站在門口,覺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別的快,“撲通撲通”的聲音一直撞擊著耳鼓膜,身後的人推了推他說:“快開啊!發什麼愣呢?”李老師低頭看著自己手裏閃亮的銀色鑰匙,有些不敢置信,手微微的抖了起來。
身後伸出來一隻大手握住了李老師有些微微顫抖的手,鑰匙被差勁了門鎖裏,輕輕的轉動了一下,大門打開了。李老師邁了一步,走了進去,裝修好三個月的房子,還殘留著一些氣味,可寬敞明亮,客廳粉白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大大的山水畫,一組淡黃色的沙發安安靜靜的坐在客廳的角落裏,液晶電視乖乖的立在底座上。
張老板拉著李老師走到主臥室,一把抱住某人笑眯眯的問:“喜歡不?”李老師被嚇了一跳,環視了一下整間屋子撇撇嘴說:“還不錯”張老板怪叫著:“就這樣,那床可是我精挑細選的!”李老師白了他一眼,掙開某老板不安分的手臂奔去了兒童房。
淺綠淺藍的兒童房十分的溫馨,料想寶樹小朋友也該喜歡的。李老師又臨幸了一下自己最重視的書房,滿意的看了看做成古式的書架和書桌,拍了拍一直屁顛屁顛跟在自己身後的某老板的肩膀讚賞道:“不錯,不錯!”
張老板賊賊的手又摸上了李老師的腰,李老師回頭瞪了某老板一眼,張老板諂媚的笑著說:“不如,我們去試試那張新床?”李老師無奈的扭頭,半晌之後輕輕的點了點頭。大喜過望的張老板,竟然打橫把李老師抱了起來,李老師鬱悶的掙紮不能,就隨他去了。
“大白天,你不知道拉窗簾!”“哎呀”誰被踢下了床,房間的窗簾迅速的被拉上了,“唰”的一聲,響亮的不行,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怎麼不戴那個!”“哎呀”“撲通”“碰”誰又被關在了門外。
穿著大褲衩的張老板鬱悶的粘在門外,敲著門叫:“我錯了,我錯了李老師,讓我進去吧!阿嚏!”畢竟已經初秋的時候了,還是有些涼的。張老板靠著門站著,沒多久,門就悄悄的開了,張老板溜了進去,摸到被窩裏那個光溜溜的人,俯身壓了上去。
“累不累”抹了抹懷中人額頭上的汗珠,柔聲問著。那人搖了搖頭,閉上眼睡了起來。張老板穿上衣褲悄悄的下了床,廚房的冰箱裏自己早就買好了吃的,輕手輕腳的做起飯來。饃切成塊,裹上麵和切好的白菜、豆腐、火腿一起燴上,放了醬油、花椒、生薑粉,切了一把蒜苗灑了上去。其實日子就是這樣簡單的一晚煮饃,看似簡單卻有滋有味有營養,張老板看著鍋子裏熱氣騰騰的煮饃,唇角露出一個微笑。
尾聲
一個夏日清晨,公園的角落裏一個秦腔自樂班唱的正熱火朝天,一個穿著綢衫,鬢角花白的清瘦老人背著劍站在人群中,看著站在那裏正陶醉的唱著秦腔的老頭,老頭長得個子高大十分精神,剃著小平頭,都有些發白了,可還是中氣十足,把《周仁回府》的“哭墓”一處唱得鏗鏘悲壯,“無情棒打得我皮開肉綻,好一似觳觫羊脫離刀尖,渾身上無完膚蓬頭垢麵,放大聲哭奔在賢妻墓前,我夫妻受盡苦保持義氣,費千心設百計救人出獄,作郎官把夫人又替人死,舍已妻救□□恩愛割離”。
背著太極劍的老頭子鼓著掌跟著身旁的人一起叫好,唱戲的老頭一轉眼看見他,急急忙忙的給自樂班的人說了一聲,擠出人群對著背著太極劍的老頭問:“你鍛煉完了?”清瘦的老頭笑眯眯的說著:“完了,你唱得有進步嘛!能跟李小鋒(秦腔名家)比了!”高大的老頭被誇獎的不好意思,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嘿嘿的笑了。
“今天寶樹要回來吃飯”已經是老頭的李老師背著自己的太極劍說著,“死小子都兩星期都沒回來了!”同樣是老頭子的張老板恨恨的說著,李老師推了老頭張一把說:“娃上周說了要出差,你老了老了事咋越來越多了!”老頭張悻悻的閉了嘴。
李老師突然想起來什麼事情,有些低低的叫了一聲:“哎呀!”老頭張緊張的看他問:“你咋了?”李老師一拍腦袋說:“寶樹說今天要帶女朋友回家給咱看!”張老頭也驚了一下說:“我咋都忘了,快回去,人家今天第一次來,不知道做些啥飯啊!”
“聽說那姑娘是南方人,飯菜弄淡點啊!”李老師囑咐著,兩人低著頭商量了起來菜譜,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蔭的縫隙照在兩人的身上,李老師看著皺著眉在思索菜譜的張老頭,心裏暗暗的想著,這一輩子能跟你在一起,真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