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知道的淪陷於此種痛苦下的女人自然很多,因之我們不能不為她們去要求社會、改革,和毀滅那些保障惡魔的鐵欄而努力的我們不努力,她們更深落到十八層地獄下永不能再睹天日了。像這些強暴的男子也多極了,我不知他們怎樣披著那張人皮,在光天化日之下鬼混?漱玉來信告我說,那位遺棄她和別人戀愛去的情人,現在又掉過頭來,隔山渡海的,向她頻送秋波,說許多“薄情也許是多情,害你也許是愛你”的話來引誘她,希望破鏡重圓,再收覆水。你想玩一個娼妓,也不能這樣隨便由男人的愛憎,況且漱玉如今是努力於婦女解放運動的人。
漂泊的生活自然不是安適幸福的生活,你所說“見了多少未曾見到的事,受了多少未曾受過的苦,”這便是你求生的成績了,你還追求什麼呢?這值的向人驕傲的豐富經驗,和人生閱曆,已由你眼底收集在你心海中了,如果有一日能閑散度著山林生活時,你把你的收獲寫出來,也許是一本紙貴洛陽的珍冊吧!
夜將盡,天空有孤雁長唳的哀聲,沄沁,我執筆向你致一個文學的敬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