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聽到長孫婉柔的請求時,就覺得這位長孫家的大小姐有些把念之途當兒戲,現在長孫承誌竟然還跳出來嗬斥墨星念,不由激怒了要去參加念之途的學子們。
冷眼旁觀的東陽馳也傲然撇了撇嘴:“司徒浩然也參加了嗎?他去就是送死!”
長孫婉柔縮了縮脖子,躲閃著眾人的目光偷偷望向了墨星念。
墨星念歎口氣,從墨哈修手上將無力掙紮的長孫承誌救下來,這才轉頭對著大小姐輕聲說道:“大小姐,這一次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著出來。不過我答應你,如果遇上司徒浩然,在他不會對我出手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與他為敵,並且盡量幫他一把。”
“不會的,他肯定不會對你出手!”長孫婉柔搖著頭替司徒浩然保證,然後喜極而涕的拉住了墨星念的手,“星念,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的!”
緩緩從她的手中掙脫,墨星念正色望著她,認真的說:“這次念之途,我若活著出來,將會回長孫家族一趟,與長孫家斷絕關係。大小姐,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答應你的事。如果以後你真的得償所願,嫁給司徒浩然,那我提前祝你幸福!”
“什麼?與長孫家斷絕關係?你瘋了嗎?”長孫承誌來不及揉被墨哈修掐痛的脖子,就愕然驚叫道。
他這麼一喊,墨哈修又有一種掐著他脖子再把他拎起來的衝動。
“是……是我太勉強你了嗎?”長孫婉柔驚呆了,雙眸泛著淚光,顫抖著嘴唇問道。
墨星念微笑搖頭:“不是因為你。畢竟我已經麻煩長孫爺爺這麼久,是時候離開了。”她微微抬眸,目光穿過長孫婉柔望向遠方,心中悵然若失。她和長孫爺爺約定過,當她覺得自己有能力打破這平靜的生活時,便脫離長孫家的掩護。現在,自己惹得麻煩已經足夠多,隻有決絕的斷絕關係才能保護遠在邊城的長孫家族。
這個道理,長孫婉柔和長孫承誌都不懂,她也不想解釋,索性任由他們誤會。
墨星念這樣一說,連牧白都不好再幫她說話了。畢竟這件事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是墨星念忘恩負義。可是,以他對星念的了解,知道星念絕對不可能是這種人,一定有什麼苦衷。
聽到長孫承誌忿然的咒罵聲,墨哈修幾次都想過去修理這個家夥,卻被墨星念攔住。
“我們上路吧!”墨星念淡淡說道,神色平靜如水。
原本有資格獲得念之途是一件極其榮耀的事,可是現在,墨星念卻在一陣罵聲中默默動身離開。
一路上,墨星念很沉默,墨哈修幾次跳到她所乘坐的馬車車轅上,努力找話題想逗她開心,卻都被她那麵無表情、空洞的眼神打敗。
悶悶不樂的返回自己的車廂,卻發現車廂裏已然坐了一個人正優哉遊哉的喝著自己剛才泡的茶。
“怎麼?她還是沒心情嗎?”牧白端著熱茶,熱氣氤氳,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墨哈修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麵,自顧自的倒了杯熱茶一飲而盡,然後歎息道:“她不肯說話!”
“你知道她的身世嗎?她是怎麼到長孫家族的?”牧白看似隨意的問道。
墨哈修想了想:“聽說她是孤兒,被長孫家的老爺收留,於是成了長孫家的丫鬟。”
“如果是這樣……也難怪長孫承誌會氣的破口大罵了。”牧白微微皺眉,還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是,墨星念根本不可能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啊!怎麼會提出要和長孫家族斷絕關係?”
誰知,他剛一說完,就招來墨哈修一記白眼:“笨!我用腳丫子想都能想明白!”
“那拜托你用腳丫子告訴我原因。”牧白剛說完,忽然就後悔了,萬一這貨當真然後脫鞋了可咋整?
幸好,墨哈修還真沒往那兒想,他正兒八經的回答道:“長孫家族是個小家族,肯定沒什麼實力。但是現在,隨著墨星念實力的增長,以後可能會結下不少仇家,那些仇家的實力根本就不是長孫家族所能抵禦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早早斷絕關係,以免以後給長孫家族帶來滅門之禍!”
大抵是沒想到大大咧咧的墨哈修竟然會看的如此透徹,還會說大道理,所以牧白愣了愣,又眨巴了兩下眼睛才說道:“說的有道理。那既然你知道原因,為何還想不出辦法哄星念開心?”
“問題是她知道我知道,所以她更懶得多說。她若不想開心,我去哄也沒用。”墨哈修說的都有點拗口了,最後沮喪的垂下頭歎了口氣。
“這麼說就不對了!”牧白對哄女孩子還是十分有經驗,於是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你哄了不一定對,但你不哄就一定不對!無論有沒有用,你都要去哄,至少,這是你的態度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