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柳初秋並不算太狼狽,他的那身粗布衣服還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連泥點子都沒有,狼狽的是君路。
君路平日裏雖然沒有像柳初秋一樣把自己挺的筆直,但是他做事的循規蹈矩遠遠在柳初秋之上。頭發的發型千年不變,腰帶永遠用同一個款式,甚至指甲都被修剪的圓潤整齊,如同他人一樣萬古不變。
可是現在君路的形象,卻是衣衫劃破了幾道大口子,喘著粗氣,發型也亂了……
就這樣,平日裏各行其是的兩個男人居然勾肩搭背的一起從濃霧中走了出來,把墨哈修和場外的觀眾們都驚呆了。
“發生了什麼事?”墨星念目光一掃,“夏師兄呢?”
明明三人一起結伴而行,為什麼隻有柳師兄和君師兄兩人回來了?尤其是君路師兄這副明顯念力透支到脫力的樣子,仿佛經過了一場戰鬥。到底遇到了什麼危險?難道是盛安書院伏擊?
一瞬間,墨星念心思百轉千回,眼神也變得冰冷起來。
“走散了。”柳初秋把君路放下,轉身就又想衝進濃霧找夏安。
墨星念一把抓住柳初秋的衣袖:“柳師兄,你們遇到了什麼事?”
“沒、沒什麼,霧太大了。”柳初秋竟然罕見的結巴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掙脫墨星念的手就要走。
“等等!”墨星念連忙揚聲叫道,同時示意墨哈修把柳初秋攔住。
太可疑了!有什麼事竟然讓柳師兄都不想多談?墨星念盯著柳初秋那僵直的背影,沉吟著開口道:“既然走散了,就先不要貿然再進去找人。柳師兄,稍作休息一下,順便給我們講講山裏麵是什麼情況。”
柳初秋似乎極不情願,遲疑了一下才轉過身來,低著頭走到君路旁邊。
盡管柳初秋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但是墨星念一直注視著柳初秋,赫然發現對方的耳朵竟然都紅了。這不由讓墨星念更加好奇:“柳師兄,君師兄,你們從頭開始講,我們一起來分析一下目前的情況。”
“嗯。”柳初秋應了一聲,沉默了幾秒,開口說道,“進去之後,中途,君路不見了,我和夏安便分頭去找。後來……後來我找到了君路,就回來了。”
……這就完了?墨星念無言的望著柳初秋,苦笑了一下望向君路:“君師兄,還是你來講吧。”果然,自己讓柳師兄來說明情況就是個錯誤!光聽這個能分析出個什麼啊?
君路雖然念力耗盡,體力消耗的也有點大,但是現在卻不至於說不了話。對於念者來說,現在最需要的便是多一點時間來恢複念力,不然就跟廢人一樣。
輕咳一聲,君路露出回憶之色:“這山上霧氣太大,我們根本無法辨清方向,所以隻能下意識的朝前方走。我害怕會走散,還特意拿了炭筆在樹幹上做了記號。可惜濕氣太重,樹幹上的記號極其不明顯。當時柳師兄走在前麵,我在中間,夏安在後麵。走著走著,我聽到夏安驚叫了一聲,就連忙回頭,誰知道看見夏安掉進了一個大坑裏。那個大坑,大約深四五米,坑裏都是水。看起來很像是獵戶捕獵挖的那種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