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籟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十一點多了,偌大的總統套房內隻剩下了天籟一個人,如果不是床頭放著的那一疊錢,還有身上餘留的屬於李洛堯的味道和吻痕,天籟真的以為,昨晚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
床頭的那一疊錢很是諷刺地告訴天籟,昨晚自己,為了錢,出賣了所有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還有她僅剩的尊嚴。
天籟苦笑著,想要下床,卻發現自己的雙腿軟得連走路也困難,再加上雙腿間那股微微的疼痛,無一不清醒地提醒著自己:童天籟,你已經墮落了!
眼角一顆淚珠輕輕滑落,天籟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抹去淚水,強忍住身體的不適下了床,打開浴室的水,從頭澆下,不一會兒,渾身就濕漉漉的。
天籟的身上留著很多吻痕,任憑她如何使勁地揉洗,也依然深刻地留在她的身上,看著自己白皙的肌膚因為大力搓洗而變得淡淡地發紅,還有那淫~靡的歡愛過後的痕跡,天籟突然覺得十分厭惡這樣的自己,突然的,就抱頭痛哭起來。
從小到大,天籟都是個驕傲自信的孩子,她一直相信,以自己的優秀,一定可以完成自己愛演戲的夢想,然後在她二十五歲的時候,嫁給一個和她相愛的男人,這個男人可以不用太優秀,但一定是愛她疼她的,然後生一對兒女,開開心心平平凡凡地過日子——但是原來,這個簡單而美好的夢想,原來不過是個奢想。
現在這樣的自己,是那麼的肮髒,那麼的不幹淨,她又還有什麼資格,去妄想這一份簡單而美好的平凡呢?
哭累了,天籟才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到鏡子前的時候,被眼前的自己嚇了一跳——她的眼睛,腫得像個桃子,這個樣子,叫她怎麼出去見人?但是外婆還在醫院裏,很需要她的照顧,所以就算她現在還剩下一口氣,她還是要打起精神來,去醫院去照顧外婆的。
深呼吸一口氣,天籟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穿上被李洛堯蹂躪得不像話的T恤,戴上能夠遮住她大半張臉蛋的墨鏡,才背起包包,急匆匆地出門。
出門的時候,天籟還特意去買了一份娛樂報紙來看,果然發現,關於她的報道在一夜之間,竟然全部消失不見了,甚至用手機上微博,也發現那些關於她的惡言相向的評論和微博都被刪除了,一切幹淨得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天籟坐在公車,愣愣地看著手中的娛樂報紙發呆,直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才回過神來。
“喂你好?”
天籟心不在焉的,連電話那頭的是誰也沒看清楚,就接聽了電話。
“天籟,你現在在哪裏?”電話那頭的黎念本,聲音聽起來很是興奮,雀躍得就好像他剛中了五百萬的彩票一樣。
“去醫院的路上。”天籟的語氣冷漠得就像是個錄音機發出來的聲音一樣,但卻沒有澆熄黎念本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