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是本宮孤落寡聞了。”謝貽珂麵露歉意。
知縣從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公主今日一天奔波,這些事兒下官怎還敢勞您掛心,不如……”
“本宮明白大人的一番好意,隻是本宮也看到了,府上女眷並不多,而夫人又萎靡不振,所以還是讓本宮盡些綿薄之力吧。”說完謝貽珂向知縣略一點頭便走到了還在發怔的大小姐身邊,一手輕握住了她的手,一手緩緩地撫著她的背道:“莫怕莫怕,已經沒事兒了……”
知縣見狀便不再多話,隻是長籲了一口氣,站在廳前望著緊閉的房門發愣。
後窗因為被砸出了一個大洞,所以外麵的冷風一股腦地灌進了房中,再加上這一地的鮮血和冰冷的屍體,當真是叫人不寒而栗。知縣夫人許是哭脫了力,謝貽珂隻覺得她的哭聲越來越小,而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竟然突然地停了下來。
謝貽珂詫異地看了過去,原來知縣夫人已經哭暈了。隨後屋裏再度亂作了一團,因為能進屋的下人本就極少,連芙蓉都被叫去幫忙打起了下手,最終四個丫鬟合力將知縣夫人安頓在了臥榻上,這事兒才算告一段落。而謝貽珂此時才終於在仵作過來之前將屋內的情況整體的看了一遍。
這間屋子是一廳一室的結構,正門進來是間十步見方的花廳,右手邊是起居的裏間,兩間屋子以屏風珠簾隔開,知縣夫人現在正躺在裏間昏睡著。
進門的左手邊就是那破損的木窗了,知縣的小女兒此時正躺在窗前一米的地上,頭朝窗腳朝門。她的身上還是晚飯時的衣服,此時已經是血跡斑斑讓人不忍直視。而房門的正前方靠牆設著一桌二椅,大小姐正坐在離屍體稍遠的椅子上失神,方才謝貽珂就站在她的身側細聲寬慰著。這大小姐的身上說來也是沾染了不少血漬,不過謝貽珂細細打量了一番,她似乎並沒有受傷,所以這血應該就都是那位二小姐的了。
終於,仵作在下人的帶領下進了屋來,看來知縣大人成日裏與這類案子打交道,所以並沒有刻意回避,而是直愣愣地盯著仵作的身影發呆。其實仵作進來之前,知縣曾經向謝貽珂請示過,希望她出去避避晦氣,但是謝貽珂以屍體都已經見了為由而婉拒了,現在她在大小姐旁邊瞧著,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這賊人的目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竟然將兩個好端端的姑娘給禍害成了這個樣子,一個沒了命,一個沒了魂兒。
又過了一會兒,仵作起身,他應該是並不知曉謝貽珂的身份,所以隻向知縣行了禮道:“大人節哀。小的方才仔細查探了一番,小姐身上共有四處刀傷,致命傷在xiong前,傷及了肺部又大出血而死。刀口與這把匕首相吻合,這是凶器沒錯了。另外傷口基本上都是由下方斜上而入,所以這凶手的身形應該較小,小的推測其應與小姐身高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