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這番話說得嚇人,謝貽珂卻還是連眼皮都沒有抬起。“公子和仵作配合,前前後後用這種手法已經殺了不少人了吧?現在公子好不容易遇到了我,當真想要把我激怒麼?”了解一個人有的時候並不需要太長時間。自己和這個男子雖然相處的並不久,但謝貽珂已經察覺到了此人的目的。不,也不能說是目的,隻是這人似乎隻在意自己夠不夠精明,而其他的卻都是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當真是奇怪得很哪。
果不其然,那男子聽了這話登時火氣全消,又坐回了椅子上興致勃勃地說道:“可以啊!短短時間內竟能看到這一步,你還是第一個!”
“公子過譽了。隻是即便不是重壓之下,曹植也是能作出七步詩的。”謝貽珂冷冷地回道,言下之意就是告訴他,就算是他不威脅自己,自己也是可以想到這一點的。
麵具男子不置可否,隻接著她之前的話題說道:“你倒是說說看,我和仵作是什麼手法了?”
終於找到了!謝貽珂在子晴頭上尋摸了半天,好不容易發現了她頭上的那根木刺。沒想到竟是比子歌頭上的那根小了這麼多!謝貽珂略感震驚,看來這男子對子晴也算是客氣的了。再一想到子晴是真的無甚大礙,謝貽珂的心情也跟著好上了許多。隻見她麻利地拔掉了子晴頭上的木刺,回頭對著麵具男子說道:“你早就想好要留她一命了是麼?”
“誰?你那丫頭嗎?”男子的語氣就像是閑話家常一般,“也不全是吧。畢竟那時候還不太清楚你的能力,就先饒她一命了。反正如果我不滿意,還是可以將你們一並殺死的,你說是吧?”
“幸虧你沒有,不然恐怕你會懊悔致死呢。”盡管謝貽珂心裏確實被男子的話給驚住了,但是她卻沒有在麵上表露出來。
而那男子卻不僅沒有反駁,反而讚同地說道:“嗯,說的是啊!我找了快要半輩子了,才遇見一個像你這樣有腦子的人,真是太不容易了啊。”
“……”謝貽珂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一時間倒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唔……差點被你帶跑了。你還沒說出來我和老李用的是何種手段呢。”見謝貽珂又陷入了沉默,麵具男子便將先前的話題又拉了回來。看來他還是不太相信謝貽珂已全部知曉了自己的手段吧?或者說,是他很期待自己的手法被人看穿的一天吧。
“這有何難?公子無非是先用木刺致人假死,而後讓仵作前來驗屍。而仵作一旦碰見了這樣假死之人,便會再用番木鱉毒殺之。隻是公子這樣做未免太過殘忍了吧?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子歌好歹也算是你的門徒,你竟也狠得下心對她用這樣猛烈的劇毒?”就算是子歌心懷不軌,但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啊!謝貽珂看了一眼子歌的屍首,痛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