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再來一壺!”一名已然爛醉如泥的男子朝店小二喊到,幾隻空空如也的酒壺正倒在他的身旁。
“客官,您不能再喝了啊。”不是不能再喝,我隻是擔心您喝醉了付不起銀子啊,店小二的表情十分糾結,畢竟如果他有錢的話,今天隻他這一單就足夠回本了。
“什麼?我不能再喝了?嗯……對啊!我不能再喝了!”青衣男子嘴裏不知道再嘟囔些什麼,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就要往屋外走去。
看這一身衣著明明是有錢人,怎的還要賴掉酒錢呢?店小二連忙上前攔住了那青衣男子,“客官,您還沒給錢呢!”
那男子卻順勢靠在了小二身上,雙手在自己身上胡亂摸了兩下,也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把銀票,隨手塞進了小二懷裏。“你說得對!我不能再喝了!謝謝你,這些你全都拿去吧!”說完又踉踉蹌蹌地出了酒館,隻留下目瞪口呆的店小二拿著銀票在原地傻笑。
卻說那名男子搖搖晃晃地出了酒館,行進的方向正是皇家別院。最近一段時間龍奎使團就住在裏麵,而此人也正是謝貽珂心中所想之人——明澤。
“哎呦!我的好殿下啊,您怎麼喝成了這個樣子?”一名小廝遠遠的瞧見了明澤,便連忙跑過來扶起了他。自打明澤上回出宮以來就一直鬱鬱寡歡,全然不複往日裏嬉皮笑臉的樣子。而在昨夜聽了明泓說打算將和親人選換做恪靖侯府大小姐後,他更是徹夜未眠。今日就更誇張了,明泓前腳剛進宮,他就隨便找了家酒館灌起酒來。
“她要成為長嫂了……長嫂……兄長一定會……我不能……為了一個……放棄……”趴在小廝肩上的明澤磕磕絆絆地說著。
“殿下,我們就要回房了。您精神精神!”虧了明澤的心腹小廝覺得不對,提早在別院門口等著了,不然這些話若是讓旁的人聽見可就不得了了。
“我沒喝多……我還能再喝五壺……不!……十壺……”那小廝將對著空氣比比劃劃地明澤架回了房間,伺候他躺在了床上。
等到明澤一覺醒來之時已是下午了,不過明泓還沒有回來。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快喝碗解酒湯吧?”那一直守在床邊的小廝見明澤睜開了眼睛,連忙將解酒湯遞了過去。
明澤一手接過湯碗,一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揉了起來。“我睡了多久?可有做過什麼荒唐之事?”
“殿下回了房間之後就睡下了,前後大概有兩個時辰。不過殿下在回房之前說了些奇怪的話……”明澤與謝貽珂相遇的情景這小廝也並不知曉,所以這會兒也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
明澤一仰頭將解酒湯盡數喝下,又把空碗遞給了那名小廝。“我說了些什麼?”
“殿下說的也不連貫,奴才聽著像是長嫂、兄長什麼的。”小廝的聲音很低,似是窺探到了本不應該知道的秘密。
明澤揮了揮手,示意那小廝退下,自己則陷入了沉思。
自己雖然對謝貽珂已有所了解,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她可以如此輕鬆地讓明泓改變了心意。昨日明泓從外麵回來,說是遇見了恪靖侯府的大小姐,想要娶她為妻。自己特意叮囑了他不要上當,誰知一向疑心病甚重的兄長卻告訴自己,他已經派人去查過了,遠的不好查,不過今天謝貽珂從將軍府出來時還一臉不快,像是剛吵過一架。所以看起來她所言非虛,而他也徹底打消了戒心想要換了和親人選。因為這是明泓的家事,自己若是幹預了難免會引他猜忌,所以自己也隻能按兵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