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崔遠亭一走,謝貽珂便挽起了衣袖,露出了潔白細膩的手腕,腕骨旁邊卻有一道極為醒目的擦傷,還是她臨出門時故意劃的。“真是讓太子殿下見笑了。隻是您也看見了,就是因為民女一直對龍奎心有好感,外祖一家已經對小女發過好幾次脾氣了。”
雖說天順的男女禮儀對於手腕並沒有特別的說道,但是謝貽珂主動挽起衣袖卻是意味頗深了。隻是謝貽珂似是一時不察忘了男女大防這一說,“太子殿下您看,因著民女想去龍奎一遊的緣故,外祖和舅舅已經跟民女發了幾次火了。今早兒民女去外祖家還說了這事呢,結果外祖動了怒,將茶碗摔在了桌子上,民女一時躲閃不及便擦傷了此處。”
明泓望著謝貽珂的手腕隻覺得心中燥熱,便抬手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此時再想要仔細看看那傷口時,謝貽珂卻已經將衣袖放下了。見此明泓也隻得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不知老將軍為何動怒?”
“民女說了還望太子殿下不要介懷,畢竟外祖也是年歲大了,有些杞人憂天而已。”謝貽珂說著又為明泓斟滿了茶水,舉手投足間嬌柔媚態盡顯。
“小姐但說無妨。”明泓的心思此時早已不在此處,隻想著能否將眼前的人兒帶回了龍奎去。
“外祖似是覺得天順和龍奎交好隻是暫時的而已。他說兩國不日必會再度兵戎相見,故而若是民女去了龍奎,到時可能會被誤傷。而且兩國交戰之時若是民女正在龍奎,外祖擔心崔家難免會有所保留。不過外祖也是擔憂而已,民女也隻是與太子殿下隨意說說。其實若不是家中不允,民女早就前往龍奎一遊了。”謝貽珂這番話明麵上是沒有什麼,但是實則卻告訴了明泓自己去和親的好處,畢竟天順之前幾次與龍奎交戰的確派出的都是崔家的人。
“那是自然”,明泓幹笑了兩聲。謝貽珂這番話一方麵讓他覺得這鎮國將軍不愧是一朝重臣,當真是活成了人精;另一方麵嘛,就是讓他想要將謝貽珂娶回龍奎的心思又加深了一層。
明泓思慮的樣子映在了謝貽珂的眼中,她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隻靜靜地在一旁候著。至此,謝貽珂想要講的話已經全部說完了,剩下的就要靠其他人了。
幾人各自懷著心思,包廂一時靜謐無聲。
又過了一會兒,謝貽珂估摸著大概到了婉夫人將醒了的時辰,便起身向明泓告辭。“太子殿下,時候不早了,民女也該回了。今日得見太子殿下當真是三生有幸,如若以後有了機會,還請太子殿下不要忘了與民女一遊龍奎的約定呢!”謝貽珂說完又向崔遠亭行了一禮道:“珂兒這就回了,改日再去看望舅舅。”
崔遠亭歎了口氣並沒有說話,而明泓此時心裏亂的很,也沒有起身相送,隻嘴上說道:“謝小姐慢走,在下就不送了。”
見此,謝貽珂朝兩人又行了一禮,便帶著子晴給婉夫人的丫鬟鬆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