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孟固嶺上有故事(2 / 2)

“施主,你的卦不用祥解,老納送你兒句話:愛欲莫甚於色,色之為欲,其大無外,賴有一矣。若使二同,普天之人,無能為道者矣。”

老和尚說完,又閉上眼睛,敲起了他的木魚誦經。張博掏出五十元人民幣放在老和尚那裏。

“你還求一簽嗎?″張博問周光。

“去年求過,還好!”周光說。意思不再求簽。

二人走出大殿。

“他這般年令,怎麼生活?”張博問周光。

“望海嶺寺院裏的和尚照顧他。”周光回答。

“沒想到這裏還有古老,古老永存,可愛的和尚們。”張博玩笑著說。

“大哥,他送你的那幾句話是啥意思?”周光不解.才問。

“人生的核察,是佛家經典,《佛說四十二張經》裏邊的。”張博告訴周光。

“中國的佛學就是高深莫測。什麼意思?"周光又搔頭皮。

“情愛和色欲就是情色之心。色這種情欲你說怎麼樣,它這種法,沒有比這更大的了,沒有可能超出情欲範圍,幸色欲隻有一個,假如再有一個同樣,普天所有的眾生誰也不能修道。”張博說:“這就是它的譯文。”

“送你這幾句話啥意思?”周光不解。

“這是《佛說四十二章經》第二十四章中的《色欲障道》篇,他這意思,暗示了我一生在情欲上的挫折,但,老和尚不說明,又轉換成了色欲害人。我這個解釋可能有點牽強附會。”張博平靜的說。

“如果普天大眾沒有了情欲,人類就就不複存在,還談什麼進化,什麼文明,什麼娥嫦升天等。”周光明白了。

二人邊走邊聊,行至院中,迎麵遇上了蝴蝶,她一身運動裝,背著個旅行包。

“你們也在這兒呢!"她很高興,就象異國他鄉見到故人。孟固嶺上也多了一份紅色彩。

“你也來求簽?″周光心直口快。問。

“你們求過了,我也去求一支,你們等我。”蝴蝶欲去求簽。

“不等你,我們還要玩一會。”周光說。心想,妹耶,別裝了。

“張大哥,張老師,你等我,這周光哥最不同情人。″蝴蝶不高興。今天她是紮了兩條長辮,手弄著辮梢。

“等她吧,荒山野嶺,以防不測。”張博笑了笑,說。其實,他對蝴蝶沒有惡感,隻不過煩她太粘膩,太豁達,太調皮,女孩子家沒有矜持之態,靜柳之勢。張博傳統著呢。

“這可是大哥你說的。”周光推了個責任,因為昨天晚上,赤兒和他講過蝴蝶想跟張博走之事。用光也大致講了張博的個人生活。隻是不同意蝴蝶這個強加於人的想法.

“但是,有個條件,佛對你說什麼,你要背一遍給我們聽。”張博說了句玩笑的話。

“行,聽老師的。”蝴蝶說著跑進大殿裏去,一陣香風消失。

張博和周光相視一笑,但各有想法不盡相同,都是好意。二人走到了寺外,坐到門口的石蹬上。

太陽開始上升,在大海裏看不到的地方起點,一天的世界肯是都屬於它的,不管地球上,孟固嶺上,還是終南山上,望海嶺上,以及在簸箕坐著的十個村莊,全在它的變臉變色裏。

“不管怎樣,把蝴蝶帶到安全的地方才是上策。她太膽大了。”張博由坐感歎。

“大山裏的孩子都這樣,東跑西顛,東闖西蕩,要麼闖出天下,要麼闖出禍端。這個蝴蝶具有代表性。”周光眼光很準。

“不僅是蝴蝶一人吧!″張博問,有所期望,要改變,必須有帶頭人和不安分的人。

“這當然。曾有一個姑娘是尾村的,在外打工認識一大款,大款以給全村修路為借口,騙她上了床,後來懷了孕,再後來也個大款消失了。回家後,家裏怕丟人,急著以一頭牛的價格嫁到了一村。後來產一女嬰,女嬰驗血時,男方發現不是自己的種,感覺到受到侮辱,就把她趕出家門。沒有人理這女孩的心,為村裏謀福利,內心過剛,氣憤交加之際,寫了份遺書,然後,爬上這孟固嶺,在嶺後斷情台上跳下去自殺了。”周光講著動了情,真想掉幾滴眼淚。

張博喉結反複蠕動了幾下,眼睛裏飛起了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