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一一六章沒有忘記的詩篇。(1 / 2)

苗青的死震動了整個畫界。於是,省畫畫家協會,文學家?會,縣人大,縣政府,以及文化館,一些文學自由團體,從天南、到海北,來到這個汶城的南湖廣場,來追悼這位著名畫家。汶縣政府調動警力,維持秩序。

參加追悼會的人,自由演說,從三言兩語,到長文追惜,字裏語言,無不透著對苗青們懷念和崇敬。

在自由致詞的時刻,—位白發如銀的女畫家,致詞說:“我的同行,我的朋友,我們在一個崗位上,曾合畫幾個春秋,有首詩能代表我們的關係:浪說曾分鮑叔金,誰人辨得伯牙琴,千古交通好如鬼,湖海空懸一片心。”

她泣然淚下,被工作人員攙扶著走下台,滿懷滄嗓喲!

鮮花圍成的大會台上,苗青的肖像懸掛在正中,在那淺淺的微笑裏,仿佛說著人世間的滄桑,和槐花的香。

白綾千尺,繞棚而係,青紗漫垂,綿延情思,從別墅的大門,—直延伸到廣場,凡來追悼的人,都走上台去說兩句。

一位戴著眼鏡的,學者模樣的男性老詩人在台上說:“不知道/世界上的槐花/是否一樣/—個角度/—眼槐花香/耳,聽見了槐花的長/鼻聞著槐花的香/那絨絨的唇口/吃著槐花當糧/在胃腸裏發出/風吹著槐花兒響/雲鬢裏,嵌滿槐花做飾/—身槐樹般的硬朗/充滿感情的宣紙呀/有白的綻開/紫的開放/紅的鐫秀/盡是槐的衣裝/那隻柔情的畫筆/砌磊著槐花的殿堂/是誰唱了映天的雲兒歌/是槐仙撫箏的笑響/……。”

他摘下眼睛哭了,手輕輕抹淚,在抹著對死的愛戴和情思:“我們師友,我的同行,借南湖的風吹著雲車,送你走向夕西陽的殿堂…。”

他鞠了三躬,麵對苗青,泣不成聲,—步步走下台去,台下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哭聲。

在守靈的棚裏,中村分院的三美女來了,東村何黃忠易劉陽來了,下村的孟哥孟令軍來了,吳青來了,他們都在死者家屬的行列裏。

黃忠昜來到前台說:“農民的畫家,畫了農民心裏的年代,那隻筆,象是我們家鄉山上的擎天柱,迎風沐雨。那擎天柱裏,有田地,有萬石糧,有青山臥佛風,有農民向好上奔的希望。當然,也能醫治人們創傷,因為,畫筆下培養了醫生,走進千家萬戶,輸送著健康,這比什麼都重要啊,我的畫家老姐姐。”

南湖的天空是藍的,風讓太陽加了溫,吹著追悼者汗臉,吹著南湖的蘆葦蕩。

苗兒走上前來,站在麥克風前,思襯許久,說:“我的奶奶叫苗青。我四五歲時,也就從那時,奶奶培養我成長,我唱著兒歌去上學,都是奶奶背著我,就象背小時候的爸爸那樣。有人會問,你怎麼知道,因為奶奶經常給我講。我問:我爸爸為什麼不背我呀!奶奶說:你爸爸要去上班,要去為人類求解放,我似懂非懂,我現在才知道,爸媽都在政府裏忙。奶奶說:你爸爸小時候也這樣,有時候啊,還騎到我的脖子上。

“當時,奶奶問我:長大幹什麼?我說:長大當畫家。奶奶無限深情的說:你爺爺在那個特殊年代病死的。我問:為什麼不去看醫生,奶奶說:人們卻去武鬥了,沒有醫生呀!我說:我要做醫生。奶奶笑了。說:醫生也是畫家。注射器和手術刀就是很好的畫筆。後來。我終於長大,我終於當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