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紅的一招旁敲側擊,柳玉就如泥胎遇雨半昏過去。她心想道:張博書中所言不虛,果真是柳家所為。真不愧為藝術家也。
王辛忙給柳玉捶背,劉一紅給表哥按壓合穀與人中,柳玉才從那個黃泉路上輪回過來。劉一紅有點想笑,還大老板呢,怎麼如此不禁世事,象林黛玉那樣弱不禁風。
在咱那個山窩裏,我不希望任何人比我強。沒想到,我有錢不如張博,不如張博有威,不如張博有信。平時,我隻是有意無意的給他較勁,一個土醫生,沒有賺錢的才能,卻聲名在外。不但五個自然村,而且外鄉外鎮,聲名鵲起。我請退休的老縣長吃飯時,老縣長讓我給他捎好。講張博如何如何,對於我請他吃飯,他卻隻字沒提,連個恭維的話都沒有,倒象是張博請他吃了飯。時隔三日,再見麵時,還不知道我叫啥名字。倒問把好捎給張博了沒有。”柳玉氣憤的說。
“你心理不平衡,應當調整一下心態,看看心理醫生。”劉一紅心裏暗笑,我沒說你心理陰暗就給你麵子嘍,思想不健康。
“現在,聲勢上還不如他,窮的叮鐺響,一介破醫生,國家瞧不起,跟百姓治病跑斷腿。”柳玉瞧不起的說。貶低、輕篾,發泄。
“你們總有原因吧?"劉一紅問,真不了解表哥這人。
“有點原因,那年……
……
“張大夫,在家嗎?″柳玉很客氣的敲著張家大門,呯!呯!呯。大門前的楊樹開始落葉,嘩啦啦飄下,吹砸著柳玉的亮背頭。
“噢,是上村的柳大哥?”許榮天了門。說:“ 在呢。準備吃晚飯。”
“我來找張大夫一敘,聊聊天,現在秋閑沒事。”柳玉文質彬彬。
“家裏坐。”許榮禮貌而客氣,說:“剛忙走下村的兩個病號,正準備洗手吃飯。”
“張大夫名播在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們這些生意人自愧不如。”柳玉跟著許榮進了正堂,他你沉的大腦頓感輕鬆,心中暗道:此是樓房中的木質香引起,祖上給他留下這份豐厚的家產喲!
“坐吧,窮家小業,哪比得上柳大哥家大業大,日進鬥金。”許榮禮中有話,並不過於嘲諷,自然有分寸。
“弟妹好口才,我為我兄弟有你這樣一位賢妻良母感到驕傲。”柳玉是生意場上之人,套話多的是,差不多跟飲馬泉坑裏的泉水一樣多。
“柳大哥來了,再加兩個菜。”張博洗完手走進來。
桌上已有兩道菜,許榮退出去再加菜,她去了廚房。張博又加了一隻杯子,從角廚裏拿出兩瓶酒,本地產的紅高粱。
“我今天來就是來蹭飯吃的。”柳玉滿臉堆笑,生意人的那種笑。
“隻要你有時間,我隨時恭候,"張博笑著說:“就怕你沒時間。”
“也真的很忙。張兄弟是名望人,是有身份的人。”柳玉應邀舉起酒杯。
“幹!"張博說,略一表示。
“幹!"柳玉說,略一表示。
二人都不過多客氣,伸筷夾水煮花生米。呷酒。
“張兄弟這府第不錯。進來精神為之一振,七竅清爽。不吃飯,三天也不會餓。”柳玉誇讚著。說。
“老掉牙的院子,久已失修的房子,也隻適合我們住。西房四間,一間為門診,兩間為藥房,另外一間為治療室。”張博說。他知道柳玉此來的目的。到處尋寶,到處找錢。
“南房呢?”柳玉拿壺斟了酒。
“南房四間,病號多的時候當病房。東邊幾間就不用說了。”張博數著他能看到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