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多情的歌謠和詩篇(2 / 2)

“我死後,陪他...。”朱榮笑著看著張博:“你吃醋嗎?”

“我不會吃醋,我會常常去墳地看你。”張博淚盈滿麵,他輕撫著輸液的那隻手。

“假如你也死了呢,那是同一個世界....,你會怎樣想。”朱榮死過了,有了內心的想法,可是,這想法是張博早就有的想法。

“我和許榮一塊去看你,去看師季,我們做鄰居,我們做親戚,我們做妹妹,永遠在一起。”張博的淚落在自己的手上,順著自己的手流在她的手上,流在她的指縫裏。

劉陽、令軍、李易都轉身走了出來,都被朱榮和張博的話震撼了,欲哭不能,都卻哽咽。

“我那冥府在臥佛山下,山下槐樹林裏有槐花,我給你和許榮做個槐花宴,釀製一種槐花酒,去請冥界裏的很多朋友,來飲酒,來跳舞。”朱榮好像恢複了體力,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到那時,我還是去做醫生,你還是去教學。我讓孩子們身體健康活潑,你讓孩子們心靈上健康活潑。”張博不在流淚,隻是撫著她的手,兩人的手都濕潤了,融化在了一起。

苗兒和一蘭都紅著眼睛走了出去。苗兒卻希望朱榮堅強起來。

朱榮閉上了疲勞的眼睛,她累了,那時因為心髒的問題。

“臥佛爺,臥大殿,看著百姓種糧田,打了糧,千萬石,百姓燒香來還願。身前跪著還願的,身後站著親臉的。臥佛老爺放了個屁,就像門前唱大戲。姑娘姑娘你別羞,小夥子掀了你的紅蓋頭。你倆床上翻跟頭,生了一窩小娃頭。做官的,去念書,誇官亮職禦街口,種地的,扛鋤頭,來年又是滿倉流...。”張博背著小時的臥佛謠,朱榮安詳的睡著,臉上呈現對幸福滿足的笑意。

“是我走的時候了,媽媽,我走了。當清寂的黎明,你在黑暗中伸出雙臂,要抱你睡在床上的孩子是,我要說道:孩子不在那裏。媽媽,我走了。”張博知道朱榮此時會很想師燕,所以,他背女兒轉給她媽的這首詩。

“我要變成一股輕風撫摸著你,我要變成水中的漣漪,當你沐浴時,把你吻了又吻。”張博看到朱榮笑了又繼續背誦下去。

“大風之夜,當雨點在樹葉中淅瀝時,你在床上,我會聽見我的微語,當電光從開著的窗戶閃進你的屋時,我的笑聲借了它也一同閃進去。如果,你醒著的躺在床上,想你的孩子到深夜,我便要從星空裏唱道“睡呀,媽媽,睡呀。”張博深深的融入詩裏去了,他背師燕對朱榮的愛所感動著。

“我坐在各處遊蕩的月光上,偷偷的來到你的床上,趁你睡著時,躺在你的胸上。我要變成一個夢兒,從你眼皮的微縫中,鑽到你睡眠的深處。當你醒來吃驚的四望時。我便如閃耀的螢火蟲似得熠熠地暗中飛去了。”張博的淚如湧泉,滴滴滴在朱榮和他的手裏。

“當普耶大祭日,鄰家的孩子們來屋裏遊玩時,我便融化在笛聲裏,整日在你心頭震蕩。”張博停了下來,他看到了朱榮母女倆那顆相通的心。

“真美呀。”朱榮醒了過來,她好像走了一段很遠的路,休息一會才醒過來,其實她在張博那淚水,那富有磁性的聲音裏飄落。

“泰戈爾像隻甜甜的小貓那麼善解人意。”張博說。

“師燕很乖,她已經從我眼皮的微縫中,鑽到我的睡眠深處。”朱榮睜開眼睛。

“她讓你睡了好像一個世紀,時間並沒有駐足。”張博說,那個華美的超長時空,給了朱榮一個特殊的休息日。

“笛聲也成了她,她成了媽,媽也成了她,這個調皮的女兒臨走前肯定是留給我的。”朱榮是個老師,文理詩畫她都明白。

“送她上車時,她把泰戈爾的這首《告別》讓我轉給你。很有才能的能讀懂泰戈爾的詩,這個印度大人。”張博見朱榮好轉,心裏寬鬆了許多,他不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