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成為一種痛苦,西村和中村雖近在千米,孫理一直沒有回過她那個破碎的家。多少次,夢見小橋的流水在淌,小橋還是一拱到大門,石頭砌成的簡易大門,風雨飄搖中倒了沒有,好象夢也沒有回答,隻是朦朦朧朧,恍恍忽忽。那個死去的老爹,攙扶著自發的老媽站在橋上的槐樹下,向她招手,呼喚著:理兒,我的女兒,回來吧,我們在這裏等你。…。
聲音悲悲切切,淒淒慘慘,幾十年來,反複出現在夢裏,由於手裏有錢無數,這悲慘的回憶逐漸淡忘,而如今,躺在譚家的床上,想起這記憶猶新的夢,譚一的一句十八歲,勾起她撕心列肺的回憶,十八歲遠遠的走了,十八歲不在回來,現在是四十七八歲,這父子倆食著她的青春,喝著她的血肉,做的那個醫生夢,換來的都是三十年的折磨,錢和愛都分家了,都沒有了。
譚一世躺在床上,看到她眼裏的淚順著眼角外流,知道她有難言的心事,沒在答理她。反正好事幹完了。
“叮鐺”,門鈴反複響了三聲。
“快,你老婆,兒子,兒媳,孫子回來了!〞孫理急淩淩坐起,推了身邊譚一一把,快點起床。
“不是他們,他們有鑰匙,要回來早把我們捉住了,不知是那個礦山上的老板來送禮。”譚衣穿好衣服,趿拉著鞋,邁著方步去開門。
孫理穿著睡衣猛的躺下:“嚇死我了。”
譚一打開大門,有些吃驚,張博威而不怒的站在他麵前,張博正好將他們手機放在兜裏。
“你!”
“你,村長新年好。”
“好,好,好,你也好。”
“裏邊請,真是稀客。老張大貴人耶,為人民服務沒叫過辛苦。”
“村長也是清官,兩袖青風,為民辦事不計較得失。”
“裏邊請,裏邊請。”譚一在前引路,拉開廈門,走進正堂客廳。正堂上懸掛著譚家家譜,五碗花貢供著,香還燃著,己快燃盡,譚一又換了一柱香。
“老張,聽說開診了?”
“昨天打掃衛生,今天正式開診。”
“院裏要來的人?看來你能力很大。”
“都符合法律程序的。在職的鄉醫也可以到鎮裏去任職。”
“這裏邊的事我不太懂,去年你們不是股份製的嗎?"
“是去年剛開始的時候,股份製的藥款已經退還,現在全部農合藥,屬於國家鄉醫程次基本用藥,簡稱基藥。”
“現在,王允,還有西村的胡舔撤出來沒有,我是說他們的股份。”
“要通過核算清資,再說,私自套用農合款是違法的。”
“核算了嗎,清資了嗎,違法了嗎?”
“這當然。”
“他們有多少?"
“每人十萬之多。”
臥室裏的孫理聽說十萬之多,欣喜若狂,她以為要給她十萬之多呢!所以,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穿著睡衣,錯係了扣子,僅一門之隔,她拉開門闖入大廳。
“什麼時候退還,王允的那份我代領。”孫理衣衫不整,頭發零亂,手裏還拿著剛擦過東西的衛生紙團。
“哦,…,弟妹,你在這裏!”
“你,你怎麼跑出來啦!"
“不是說應該分十萬多的嗎,老張說的。”
“唉,你是個什麼玩藝,看你那樣子,快回家。”
“我要老張說個時間,老張是好人,什麼時間給。”
“滾,你這個潑婦。”
“好你個潭一,你剛弄完我就拔鳥無情,我現在和老張說話,沒你的份,老張,說個時間。”
“弟妹,說什麼時間?你,王允,胡舔,欠衛生所,說白了,就是說每人欠國家十萬之多。你們從中謀劃,偷偷非法倒賣藥品,和齊數串通,私設基外藥,在我和李易的眼皮子底下,又開了一家藥鋪。弟妹,股份製院裏把我們合在一塊時,就全部收購,六個人的錢,=一添作五,讓王允和胡舔侵吞。”
張博非常氣憤,見過財謎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他指著孫理,一字一句的給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