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一條船需要雙漿才能劃向人生的彼岸。”張博加了一句。
“其實,這也叫愛情,很樸素的愛,愛的表現形式是多種多樣的,沒有公式的。”師燕邊斟酒邊說。
“如果你不反對,我和你媽明年五一就結婚。”張博先端了一杯酒,鼓起勇氣對師燕說。
“好,明年五一,我邀請我們校的學生會,來為二老的婚禮增光添彩。”師燕放下筷子,鼓掌以迎。
“好女兒,我們這般年紀,都老了,不需要什麼浪漫,領個證,放下鞭炮,搬過去,就是一家人。”朱榮高興的說。
“媽,那不行,還意識落後,什麼時代了,你把你學校的老師請來,張叔把他的朋友請來,在張叔家舉辦,熱熱鬧鬧,轟轟烈烈,皆大歡喜。”師燕說得很詳細,很激動,很興奮。
“那就依你。”張博笑了。
“你盡寵著她做,事情越鬧越大。”朱榮到有些不好意思。
“才子配佳人,怕什麼,還是一樁佳話呢?”師燕邊吃邊說不停嘴。
“哎,師燕,我和你媽的事你是知道的?”張博忽然明白過來。
“你們兩人中間,出了一個間諜,那就是我媽。”師燕很自豪。
張博和朱榮相視而語,朱榮想的真周到。
“我還宣布一件天大的喜事。”師燕故作神秘的說。
“什麼天大的喜事?"朱榮問。
“莫非你有了男朋友?”張博猜道。
“比這事還喜事。”師燕看上去是真的高興,真象有喜事,和玩笑的表情不一樣。
“別捉貓迷,快說吧!”朱榮迫不及待,等女兒說出下文。
“今天,我去醫院接你們去之前,你們中村來了一送信的。是個男的,穿得很華麗,是個大肚胖子,他說他是你們中村最大的官,專門來送信兒。我問誰死了,我們和中村沒什麼關係。他說是受人之托,不得不來,因為德高望重的王老醫生加老板鶴駕西征,胖子說就是你們的表親,王營。我說,我們兩家好多年沒有來往。他又說,幾十年不來往也是親屬,縱使之間有恩怨也是要參加葬禮的。後來,我怕耽擱時間去醫院,就答應那天一定到。”師燕滔滔不絕說:“這,是不是喜事!”
“那人就是村長,對吧。”張博問。
“對,他說過的。”師燕回答。
“他現在是中村的黨支部副書記,做中介土地轉租他發了一筆大財,群眾不好意思得罪他。”張博說。
“群眾沒有告發他,實際上就是把地賣掉,變相的,瞞著法律把事幹。”師燕說。
“麻痹的人,都窮怕了,都願把地兌換成錢。誰也不願去惹事。”張博說。
“土地是國家的。”師燕說。
“寫的是租賃合同,事實上是挖礦山,破壞性開采,合同的開篇還要說,為了經濟開發與建設等等,真卑鄙。”張博說出實情。
“不談這些,我們也管不了,也沒時間管,政府早晚有一天會將他們繩之以法。”朱榮氣憤的說。
“王營死了,咱還去不去。”師燕問媽媽。
“肯定是去,古人說得好,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權當正月十五看花燈。”張博提出自己的看法。
“去。去看看這個衣冠人魂歸何處。”朱榮憤恨之餘有些高興。
“什麼時間開追悼會。”張博問師燕。
“年二十九。”師燕說:“喝一杯,祝二老身體健康。”師燕說,很嬌媚。
“謝謝大學生。”朱榮和張博幾乎同時說。
“不用謝,今天我們家是小團圓!”師燕又得意忘形起來。
外邊的天氣很好,正午時光,日掛中天,一頓和諧的午餐正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