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棄,沒有希望更不能放棄,搶救是個未知數。”張博含有磁性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苗兒在張博的對麵投去佩服的目光。
劉科長打開公文包,拿出一份材料,是受害者家屬付剛的話錄。二人將兩份材料進行在桌上比對。“基本一致,王所長說的有掩藏的成份。這樣回去就可以交差。查農合的事改天進行。”張科長說。
“今天就到這裏。”劉科長說。
二人相視一笑,十分會心。
“今天兩位領導不回城,中午我請客,給領導聯絡一下感情。”呂誌急忙說,手指縫裏的半截香煙也掉在地上。
“就是,就是,大冷的天,喝杯酒再走。”齊數附和著。
“不行。還是想想你們今後怎麼辦。這個李易如果真成精神病,有些事就對此不追究,其實,他也是個受害者。對王所及諸位的配合,局裏表示感謝,什麼事情要按法律來決定。”劉科長直言不諱。
二人將材料裝進檔案袋裏,走出診所,上了院中的黑色轎車,北津現代。
呂誌等人回到門診辦公室,大家尋桌位各自坐下來。呂誌拿出煙遞給張博一支,張博本來不抽煙,今天破例接過,呂誌點燃了自已的煙,又給張博點上。
“張大哥,我請你臨仙樓一敘,明天就要走了。”呂誌悵然若失。
“我請你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調到那裏去?”張博也有點同情。
“發生這場事,診所要關閉許多日子,鑰匙交給苗大夫,什麼時候處理完,什麼時候開診。”呂誌很沒心勁。很消積,很頹傷。沒有直接回答張博的詢問。
“鎖門,大家都去臨仙樓,吃頓送行飯。”張博說。
苗兒鎖了門。大家誰也沒說去,或者不去,但還是分別上了大門外的兩輛車,一輛是張博的,一輛是院裏的。孫理和胡一梅,苗兒上了張博的車,王允齊數呂誌上了院裏的車。呂誌在車裏用很鄙視的眼光看了王允:“你,真不該這麼做,但你還是做了,不能容人,你應該到佛家麵前懺悔。”
“做過了,就沒後悔的餘地,隻是我的招數不高明。”王允悲天惘地的說。“還有說話的權力嗎?”呂誌說:“是我嬌生慣養成了你的習性,包括你們幾個人。”
“沒有院長的愛戴也不會有今天。”齊數又拍馬屁。呂誌滑稽的笑了。他真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不多讀點書,那怕是個秦檜,也不會如此的無知。他啟動了車,他會開車。
張博的車裏,苗兒坐在副駕上,她很高興,很沉著。她又很討厭車裏的這兩位乘客,沒有她們,這家診所不會如此狼狽。苗兒意識中朝後看了一眼,兩個人摟在一塊落淚。什麼原因,當然是因為王允的事,她們的尾巴也會露出來,所以落淚。苗兒心想,正如張博所講,真應當把她們拉到十字架前去贖罪,那個十字架就是她們的鏡子,讓她們下地獄,讓他們在獄中蟲齧咬他們的黑心,靈魂永遠升不上天堂。讓好人上到天堂,身穿潔白衣永不壞,吃生命果永不餓,喝生命水永不渴,與天父同樂。苗兒想到這裏笑了。
“笑什麼。”張博問苗兒。
“我笑你曾講過的笑話,人到天堂去,都是兄弟姐妹,穿不壞的潔白衣,吃永不餓的生命果,喝永不渴的生命水,與天父同樂。”苗兒回答說。
“你知道天父是誰嗎?”張博問。
“是誰,根本不存在。”苗兒笑著答道。
“存在。”張博肯定的說。
“他是誰?”苗兒一百個不相信。
“他就是人民群眾。”張博說,認真的回答,真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