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花下醉(3 / 3)

胡舔遲疑了!“這…。”

苗兒見他遲疑,心想,這個該受侮辱的家夥不願上套,於是,苗兒在桌下伸手捏了他的大腿一把,說:“不願意就算了。”

胡舔好象下了決心,問:“怎麼做?〞

苗兒見他入圈,說:“想好了。”

胡舔滿麵春風:“想好了。”

苗兒端起酒杯,來,喝一杯說:“來,喝一杯。”

胡舔訕笑道,說:“喝一杯。”

二人舉杯而飲。

苗兒悄聲告胡舔:“就現在,你個子小,你低頭,我抬腳,脫了襪子就…。”

胡舔心裏早已貓抓狗撓,心想:趁機摸她一把,隻要給她搭上線,什麼都能如願,所長的位置在等著他,把家裏那個母夜婆踹了,或者跟著苗兒去城裏住。想著,頭就伸到了桌下,屁骨在橙子上撅著,桌下,苗兒抬起腳,胡舔抱住,剛伸舌下舔,苗兒用力下沉,胡舔一下栽到了桌子底下,就象豬八戒在拱地,屁骨也離了座位。

王允看在眼裏,急忙把他拉了上來;“少喝點。”

胡舔瞪視苗兒:“你…。”

苗兒趕緊說:“胡副所長,下次係鞋帶注意點,也可能是你喝酒的原因。”

胡舔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常規語。

仔露是局外人,看得真切,心想,苗大夫在報複他,一是他得罪苗大夫在先,苗大夫出手在後。這個苗兒也真能擺活,簡單的就給了他一大警告。

苗兒回過頭來,對仔露說:“給姑姑喝一杯吧。”

仔露非但沒惱,反而笑了:“誰的便宜都占,我在北津也是閱人無數的。”

苗爾莞爾一笑,說:“幹嘛討你便宜,我和你爸是鐵哥們。算了,不論這些,為了同令人幹杯。”

苗兒和仔露對飲了兩杯,又聊了幾句北津的情況。

仔路露笑了笑說:“小姑姑妹妹姐姐,你的招夠損的。”

苗兒朝仔露意會一笑,悄聲說:“你不了解,對於瘋狗是要用方法的,因為它咬過你。”

呂誌張博齊數誰也沒注意胡舔和苗兒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們在交談,象故人。

苗兒轉過身來,斟了兩杯酒,給胡舔一杯,笑著說:“胡所長,剛才你係鞋帶不成功,還是喝杯酒吧!”苗兒看到他額上有殷紅。

胡舔知道被耍,但又不能發作,隻好說“不喝,暈。”

苗兒笑盈盈的,說:“那就等係鞋帶再喝吧。”

胡舔為了掩飾失態,隻好接過酒一飲而進。什麼滋味也說不清。

王允明白,裝聾作啞。以後須小心她才是。

苗兒笑嘻嘻的,說:“齊站長,王所長,該輪到我們了。”

齊數早就想和苗兒喝幾杯,以示交心,但不敢太放失,那是院長的菜,隻可望而不可及,隻能規矩一些,要不,這個站長就別幹了,別看現在斯斯文文的。現在,即然苗兒提出,還有王允,共喝幾杯也無妨。

“苗大夫,你說幾杯?”齊數問。

“十二杯。”苗兒嘻笑著說。

“……?”齊數以為自己聽錯了。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不敢嘍?”苗兒激將著。

“舍命陪君子。王允,我們陪苗大夫。”齊數說:“十二杯。”

仔露很驚訝,不簡單,她到底能喝多少酒,現在連點酒意都沒有。

仔露給他們斟酒,平起平端,同飲。真的喝了十二杯,都有些飄飄然。

上邊。呂誌和張博一邊飲,一邊暢談人生。

呂誌說“我年輕的時候,是個文學愛好者,寫小說,寫詩歌,可是熱情有餘,閱曆不是,寫曆史的,又尚知甚少,隻好寫口號似的,邊寫邊投,邊投邊寫,沒有一篇能中,當時那心境真應了那句話:星沉海底當窗見,雨過河源隔座看。傷心欲絕。”

張博說:“可以理解。醫學上的我發了不少,文學上的還在進行,寫作的目的,喚醒世人,提高國民的生存質量。”

呂誌說:“你寫的東西肯定有希望發表,我從你《閏五月的時光》裏看出,其水平絕非一般。”

“是苗大夫傳過去的吧?”張博想起,苗兒告訴過自己,不要說事情的原委。

“《閏五月的時光》,你,閏五月的時光/在麥香裏翻著的波浪/向四月的傾訴/展現槐花的白,嫩、芳/借,你的時/碩果成熟/借,你的光/逐放銀鐮的亮/。”呂誌好象進入詩境。

張博也想起了這首詩,是在臨仙樓請苗兒吃飯的時候,苗兒引他口吟了這首詩:“布穀,燕子,梧桐花,點綴/春芽成熟的香/借,在你夢中的美麗/催著,芒種的輝煌/。”

呂誌接詠道:“有雨,輕輕的雷/先是劃一道閃,多岔的美線/溫柔的風,先吹/兒童,吹小號的響亮/。”張博合上呂誌吟詠:“洗禮,是一種滋潤/又有了新種子的芽長/向泥土和山巒的問候/是,閏五月的時光。”

二人相對而笑,不約而同端起酒來,飲礦水般飲下。滿桌子的人都看著他倆,難道是醉了。

苗兒嚶聲一笑,說:“院長,張哥,我陪你們十二杯。”

呂誌笑道:“我已經快醉了,老張也快醉了。”

苗兒正兒八經的板起麵孔說:“我對每位都是一視同仁的。”

呂誌笑著張博,那是在征求意見。

“即然苗大夫賞臉,那就醉一次。”張博說。

“那就喝個花下醉。”呂誌欣然同意,沒有別的意念。

“尋芳不覺醉流霞。”呂誌端了一杯。

“依樹沉眠日己斜。”張博端了一杯。

“客散酒醒深夜後。”呂在又飲杯中物。

“更持紅燭賞殘花。”張博感覺杯中天地寬。

就這樣,二人一唱一合一飲,反反複複。苗兒陪著這兩位大男人一心一意的飲酒。

詩,太美了,競出自兩個老男人的口中,苗兒卻對張博情有獨鍾。

此時,人們都忘記了悲傷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