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和胡舔謊稱院裏開會剛走,診所裏病號便滿了員。張博逐一診斷,望聞問切加叩觸望聽。
一個閩音雜加著普通話的男人在張博診脈袋前坐下。
“感覺那裏不舒服?”張博問,手搭在了他的寸關大上。
“我中獎了,小腹痛。小便流白白粘粘的。”閩男人笑嘻嘻的說。
“幾天啦,怎麼不注意,要戴套的。”張博一邊說一邊開方。
閩人所說的中獎就是找小姐做那種事傳染的。
“戴喲不舒服,花一百元太可惜的喲。”閩人嘻笑著。
“包夜一次多少錢?”旁邊的李易擦了一句。
“六百。你去過沒去過了?”閩人很有精神,興高采烈起來,他好象找到了知音。
“我,天天去。”李易忽悠。“我怎麼沒見過你。”閩人說。
“晚上十二點去。”李易說。
“那花錢太多嘍。”閩人搖著頭說。
“我們免費。”李易很鬼。
“哦,可能是真的。你們免費給她們治病。她們免費讓你們嫖嘍。”閩人推測著說。
“現在不去了。”李易說。
“為什麼?”閩人提出疑問。
“公安局天天來抓,抓住罰五千,還要拘畄半個月。”李易警告他。
“可不,那次他媽的我就被抓去,罰了我五千塊。”閩人也會罵人。
“李易,你去給他做個青黴素試驗。”張博開至方,李易過來接過,閩人跟著他去了。
閩人剛離開,一個女患者又坐到了張博的診脈裝前。張博給她號脈。
女患者長得唇紅齒白,修過的眼睫長長而好看,有點迷人,當睜眼閉眼時,確實很動人。披肩發,紅T恤,短裙長襪紅涼鞋。
張博看了看她麵部氣色,此女並沒什麼大病:“伸舌頭。”
此女張開紅唇,吐出香舌,舌體紅潤,舌質略厚,一指定脈,脈略弱滑,手分眼瞼,角膜動脈微曲而赤淡。
“白帶增多了。”張博問她。
“是的,白帶異常略有點味。”她有幾分羞澀。
“開點口服的藥,再拿點外洗的藥就可以。”張博邊開方子邊說。
“我這病重不重?”女病患問。
“不重,但必須治療。”張博說。
“我這病怎麼一回事,什麼情況下才引起白帶異常。”女患者問。
張博笑了笑,和藹的解釋說:“引起白帶異常的原因大概有七種。第一種是慢性盆腔炎,第二種情況是白色念珠菌感染,第三種呢XX滴蟲感染,四種是宮頸疾病。還有三種原因,分別是萎縮性XX炎,病原體感染,濾過性病毒感染。而你這種情況都不屬於,是中醫所說的氣虛帶下,不能按以上推論。”
“張大夫,你真行,城裏很多醫生都用異樣的目光看我,其實我還沒結婚。我這種情況在網上谘詢過,遠程坐診專家團也是這樣說的。”此女說話時有些委屈的樣子,她現在才明白,姑娘家也有婦內科炎症。
“我叫劉一紅,來東村同學家來玩,家住汶縣城關。”劉一紅很高興,好象找到了知音,其實劉一紅說了假話,她家本就是東村的,隻不過在汶縣開了一家會館。劉一紅又說:“開藥吧,本來是想谘詢一下,目的不想拿藥,東村的同學說你醫術很厲害,我就專門過來試一下。”
“空有其名,不過,對常見病還分得清的。”張博不好意思最怕別人讚揚自己,當麵讚揚更尷尬。
“你們鄉醫生直不簡單,沒有儀器,連踢帶打,憑實戰經驗就能把許多疾病拿下。”劉一紅飛了一個迷人的眼色,接過方子,見上麵寫道:大棗十枚,每日三餐米粥食之。劉一紅笑了,象梧桐花一般的笑,她向張博打了一個飛吻,拿著方子跑出診所。張博鬧了個大紅臉,美麗的飛吻。
診所裏又來了幾個男人,一個斷手的矮胖子說,:“我們打補,”
“打什麼補了?”張博笑著問。
“太疲勞了,打參麥黃芪脂肪乳三種。”矮斷手說。
張博飛筆開了方子,矮斷手拿走。
李易也去了病房,因為病號太多,他二人即做護士又做大夫。張博本想去病房忙,又來了一位七十多歲的男人,他麵色白淨,胡須銀染,眼睛裏閃著光輝,精神閃爍,很紳士風度,張博一見,忙起身。
“老前輩,老大哥,請坐。”
“好嘞,”也不謙虛坐在張博對麵的椅子上。
“孟大哥,有事?”張博問。
“孫子腸炎,過來拿點藥。”孟大哥說,其實他叫孟哥。
“退出啦?還幹不幹?”張博問。
“幹這麼多年,國家連點照顧沒有,又賺不到多少錢,上邊還要交錢,什麼驗證費,換證費,衛生費,消刹費,居然還跑出來個地稅。”孟哥遺憾中有不滿。
張博和道,下村的孟哥祖上也是醫生,也是武術世家,解放後從一九五〇年就幹赤腳醫生,他們那代人也是經過培訓的。堪稱後輩人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