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隻是陰差陽錯(1 / 2)

山中無歲月,春盡不知年。

自從龍三鳳帶著鏡流空離開,說是要找到辦法根治這個奇怪的病症,薑婉兒獨自一人帶著三歲的孩子生活在這裏。一月多了,未曾聽到消息。

這天薑婉兒一同往常站在門口張望,卻把車夫張望了來。龍三鳳囑咐過不要再和他接觸,薑婉兒自然知道兒子的病和這個人有什麼關係,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扭頭就回屋。

“夫人!”車夫高聲喊道。偏偏薑婉兒不理。

“夫人!小人是奉二夫人之命來送信的。”

薑婉兒腳步頓住,半信半疑地回頭看那個車夫。他勾著背,還是跛腳,當時就是覺得他殺傷力不大才招他來當車夫的,誰想到這麼個其貌不揚的人竟然會如此陰毒,如若龍三鳳還在這裏就好了,自己手無寸鐵,根本對付不了他。

“你有話快說!”

“夫人,”說著呈上一封信箋,“這是二夫人讓我交給你的。”

薑婉兒一看信封,確實是龍三鳳的筆跡,伸手想拿,卻讓車夫一個空招鑽回了手心。

“你到底想怎麼樣?!”

“夫人莫惱,小的隻是不明白,二夫人帶著大公子已走了一個多月,為何才來這一封書信,而且明明人在城裏,還要小的來捎信。”

“她、她自有打算,不勞你費心。好了,信我也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是,小的這就走。”說著轉頭,又轉回來,“喲,到底是同個爹生的,二公子和大公子可是越來越像了。”

若先前的話薑婉兒隻當是耳邊風,忽悠忽悠涼快一陣就忘了,那麼這一次,無疑是個晴天霹靂,讓她本來就直的腦子直接擊穿,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了。

她看看懷中揪著她耳環玩的小男孩,和記憶中那張活潑的小臉重疊,再和記憶中遙遠的另一張臉重疊。奇怪,本來不覺得的,這麼一說,還真是越看越像。

她那時還沒有接受鏡流光的教育,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心理作用。如果她知道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或許就不會發生。

打開信封,龍三鳳的字跡躍然紙上。字跡有些潦草,而且有些無力,看來是情急時寫的,大意是她已經找到了鏡流空的病的解法,讓他們在屋裏等著,很快就回來,千萬不要去找鏡遠。是龍三鳳告訴她不要和這個車夫有太多牽連,如今為什麼要他來送信?

這個月裏她沒有一天可以安然入眠,滲入骨髓的恐懼和無助另她幾近崩潰。她很害怕,如果信是假的,那麼自己再呆著難免會有危險,到時候牽扯到這個小男孩,那就太對不起小鳳了。而如果信是真的,自己真的要這樣等著嗎?為什麼不能去要鏡遠?對了,鏡遠,那個差點忘了的人,他可以告訴她答案,他可以給她安全感。

權衡再三,她收拾細軟,當夜抱著孩子下山,離開熙寧,朝著秣陵的京都去了。

桌案上躺著一張紙條,被穿堂而過的山風撩起又放下。

龍三鳳推門而入,看見這一番人去樓空的景象,心裏“突”地一跳。她環顧四周,又跑出門看了一遍,在確定沒有人後,頹然坐在了地上。鏡流空在一旁看著她,猶豫半天才開口:“鳳姨,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