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裏
路過夢城，我決定去看看老同學。老同學是夢城醫院的院長。
當然我去看老同學是受朋友委托，朋友女兒今年就要從醫學院畢業了，想去醫院工作，想讓我問問情況。
事先我沒跟老同學聯係，我直接去了夢城醫院。
“我在醫院門口。”到了醫院我給老同學打電話。
“你在門口等著，我一會兒就出來接你。”老同學說。
等了好半天，都沒見老同學出來。我東張西望時，一個人拍了一下我的肩。我嚇了一跳，那人戴著黑口罩和墨鏡，像個蒙麵人，我說：“你是？”
那人哈哈笑了：“我就是你老同學啊！”
我說：“我怎麼認不出來你了？”
老同學四周看了看：“到我辦公室去說。”
醫院正在修門診大樓，老同學帶我繞過西邊的臨時門診，那是一排排老式平房，穿過來繞過去，就像走迷宮。繞到後邊，一座氣派的住院大樓矗立在我眼前。
老同學說：“等我們的門診大樓修起時，你再來看，我們醫院的環境，硬件在全國都是超一流的。”
我點著頭說：“不錯啊。”
老同學突然拽住我，把我拖到一邊：“別從住院大樓下邊走。”
我抬頭望了望摩天大樓，沒看出什麼異樣，我用疑惑的眼光望著老同學：
“為什麼？”
老同學說：“這裏的患者經常跳樓，發生了多起跳樓者砸死行人的事。前幾天，一個護士就是被突然從天而降的大活人砸死的……”
我說：“他們為啥跳樓？”
老同學說：“這事複雜，幾句話說不清楚，回頭給你慢慢說。”
我跟著老同學從後門來到大廳，然後坐電梯來到28樓。在過道我看見幾個醫生和護士，他們都戴著警察一樣的頭盔，有的還穿著防彈背心。我奇怪地問：“他們幹嗎穿這些？”
老同學說：“醫院經常發生醫鬧，病人家屬常常帶一幫社會閑人衝進醫院大吵大鬧，有時不免發生肢體衝突。戴著頭盔，穿著防彈背心，這樣醫生才有安全感。”
老同學來到自己辦公室門前，他掏鑰匙開門。我看見他門上掛的牌子是“後勤處”，我疑惑的眼光望著老同學：“你不是院長嗎？”老同學說：“我是院長不錯，你想想，如果我門上掛著‘院長辦公室’，不把我忙死累死才怪。不說別的，光醫療糾紛，病人家屬就會整天坐在我辦公室，我還能辦公嗎？”
我說：“也是。”
老同學的辦公室非常寬大，是個套間，裏麵啥都有。老同學把空調打開，哈哈一笑說：“你看這像‘後勤處’的辦公室嗎？”
我也哈哈一笑：“像總統辦公室。”
老同學坐下後，把口罩和寬大的墨鏡取了下來，我沒想到的是他臉上的胡子也是假的。
“你化裝幹嗎？”
“我是演員，我怕人認出來啊。”老同學故意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