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靜悄悄的，行人和車輛都少了很多。蘇走在從百貨商店采購回來的路上。
商店裏倒是排起了長隊，食品和日用品的貨架上有一大半都是空的。不安的情緒在‘第二人類’裏彌漫著。
莉娜出現的畫麵被中斷之後，軍隊方麵立即播出了辟謠的官方聲明。隨後又有幾段作為精神體真實麵目證據的影像陸續在終端上流傳開來。新的影像裏巨大的門扉上，隱約可以看到不同於漢字或是阿拉伯數字的‘Ⅵ軍區②’的字樣。‘第二人類’的高層宣布啟動危急時期戒嚴法令。
終端上帶有社交功能的模塊都被關閉，信息搜索被禁止，連個人郵件的傳輸也要經過過濾審查，但這並不能完全阻止各種消息的散播。
——聽說莉娜身邊的人都被帶走進行記憶層掃描了。甜蜜寶貝的其他成員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在食堂裏，蘇聽到了別人的竊竊私語。
——那個掃描聽說如果超過一定的量，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害。
——太可怕了……
——可是不是說有與莉娜沒什麼關聯的人也被逮捕了嗎……
站在街上的蘇發了下愣，繼續向前走去。她跟林乘很久都沒有聯係上了。上次收到條簡短的短信，還是十幾天前的事情。她開始體會到龍對於韓羽失去訊息的那種擔憂了。
蘇打開通訊終端，打算再撥一次林乘的號碼。這時不遠處積聚的人群裏高舉著的標語引起了她的注意。
蘇想要靠近點看個究竟，身旁傳來了急促的喇叭聲。
龍在車子上朝她招了招手。“我有話要對你說，先上車。”
一坐下，吉普就開動起來，直到拐過了彎才停下。
“你不要命了！再過去一點就會被卷進去了。”
“難道是……”
龍將吉普的後方顯示器轉了個方向，對準人群所在的地方。很快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包圍了黑壓壓的人群。衝突中防抵抗彈被投下，白色的刺激性煙霧向四周擴散著。
幾名黑色大衣的軍官朝這邊走來，龍迅速發動了車子。
“那是在‘天上’犧牲的士官家屬要求軍方給予說法的集會。政治部下屬的防暴部隊都出動了，情況越來越麻煩了。”
龍一邊開車，一邊嘀咕著。“已經有好幾百人被逮捕或者帶去調查了。不光地麵部隊，連‘天上’也開始跟著動蕩。但地麵部隊和軍區是兩個獨立的係統，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相信……”
“小蘇覺得那些影像是假的？”
“重點不是真假。僅憑幾段來曆不明的視頻，就能引發如此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