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霖道:「滾開!」嘴上雖是這樣說,可是手腕被鎖得死死的,動也動不了,即使用腳掃向對方,他也輕易地防著,最後連腳也被鎖住。
跟越王的純粹力量不同,現在是武技的完敗,這是海霖最難接受的現實。
另一邊皓晨跟大錘少女就像在玩鬼抓人,少女雖然蠻力可怕得驚人,正麵吃她一錘的話應該立即就要去喝孟婆湯了吧,不過幸好她是個百分百的──笨蛋。
就像隻懂追著目標跑的狗狗一樣,皓晨往左她就往左,圍著噴水池兜圈,她也乖乖的跟著兜。
可能是她拿著大錘慣性比較大,每次皓晨急停改變方向的話就能輕鬆的把一度貼近的距離拉開,所以直到現在二人都隻是在跑。
但當皓晨與海霖的眼睛對上時,這個平衡便被打破。
因為,海霖避開了自己的目光,一臉不甘與害怕,自己的記憶中,第一次見愛逞強的她露出這個樣子。
火大!
自己被狂鞭時也沒有這種感覺。
總之,很火大。
皓晨裝作逃跑,逐漸繞到少年的背後,靈力貫注手指,因為「灼風」的火花可能會波及海霖,所以他決定畫下共6筆的「冰錐」。
一,二,三。
「啊呀--!」
就在皓晨畫到第三筆,少年頭也不回,手輕輕一揚,一條冰錐便貫穿皓晨的右手手掌。
後背的壓力排山倒海般湧來,皓晨忍著疼痛,用力向前跳。雖能避過直接命中,但大錘仍敲在他的小腿上,裂骨的錐心之痛漫遍全身,而身體也被擊飛,倒在海霖的旁邊。
叫莉莉的粉紅絲帶女生向著這邊叫道:「苿苿,夕寧醒了。」
大錘少女聽後立即收起手上的大錘,飛奔到夕寧的身邊,跟在玩耍中途被媽媽叫回家吃蛋糕的小女孩一模一樣。
少年輕輕地放開海霖,恍如對待珍貴又易碎的工藝品,然後慢慢退後,向著海霖道:「下次見麵的時候,你一定會來我的身邊。」
留低這句說話,便走到剛回到肉身的夕寧那邊。
夕寧一臉愧疚低著頭。
少年笑道:「放心吧,我明白你的心情,今晚我什麼都不知道,但不能有下次哦,不然都不知道怎樣向那人交代。」
聽完後夕寧才按著胸口安心地呼了一口氣。
莉莉道:「我們的肉身還在那邊,要先走一步啦。」
夕寧道:「嗯,之後再跟你們會合。」
說完三人便跳上樹間,幾個上落身影就消失了。
留低的夕寧步向公園門口,經過皓晨身邊時道:「剛才我也看到你部分的記憶,你也一樣吧?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念在你剛才沒乘人之危,今晚就放過你。不過,跟我一樣被你連累的人可不少,你自己看著辦。」
皓晨道:「是你撿走化璃吧?你們打算幹什麼?」
夕寧道:「我們做的,才是正確的事。」說完便離開了公園。
公園再度回歸了寂靜,海霖蹲下察看皓晨的傷勢,訝道:「你的腳斷了,不痛嗎?」
「怎會不痛,差點痛到叫媽了。」
「剛才你不應該亂衝過來。」
「誰叫我好看不看,剛好看到你幾乎要哭的難看樣子,也料不到那人竟然也懂用符。」
「誰要哭啊!」接著輕輕一腳踢在皓晨斷了那雙腳上。
「嗚哇哇哇,無人性,痛死了!」
「怪就怪你的臭嘴,哼。」海霖接著說:「先扶你過去回肉身吧。」
皓晨搭著海霖比想象中要纖細的肩膊,用單腳一跳一跳走過去。
皓晨道:「剛才那個黑劍混蛋有沒有說了什麼?」
海霖道:「無什麼,跟你一樣都是一把狗嘴。」
「呃,是嗎?我離遠明明都聽到那混蛋大大聲說什麼注定,什麼一對的。」
「嗬嗬。」
「就這樣笑兩聲是什麼意思?」
「哼哼。」
「咕......」
「好啦,快進去。」
皓晨一回到肉身便後悔了,他忘記了一件事。
雖然沒有物理性的傷害,可是肉身感到的痛楚是靈體的數倍,而且加上靈魂的傷會轉為精神疲勞,在極度疲累與猶如萬千口釘釘在小腿的痛楚下,他就這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