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瑤光壞笑的樣子,無憂忍不住直發暈,道:“這個隨便你吧,我看你一句話三個稱呼都出來了,想必是早已有了想法。不過我卻是知道你最想我稱呼你什麼,八嫂。”瑤光聽了無憂的稱呼,臉蛋刷的羞紅了,瞪了無憂一眼,不再拿她開玩笑了。
福晉們在一起無非是討論一下衣裳首飾刺繡女工孩子什麼的,另外就是從另一個角度為自家爺拉票,搞好外交關係。與胤禟最為交好的就是八阿哥,八阿哥家的福晉瑤光就在無憂身邊聒噪呢。至於四福晉,無憂總是覺得有點躲不開的感覺,人家的老公看上的是自己,雖然四福晉是沒所謂的態度,可是無憂就是感覺每次麵對四福晉的時候很是奇怪。
一群女人說著衣裳首飾,最後都說到了無憂身上,還是四福晉給無憂解了圍道:“咱們呀,看人家無憂什麼都好,可是別忘了,人家長得是什麼模樣,就無憂妹妹這身的行頭,就算是咱們照搬過來,也隻有獻醜的份。”好麼,這四福晉當眾都叫無憂妹妹。無憂有點寒毛直豎了。不過眾家福晉卻還真的都是點頭說四福晉說的沒錯。
瑤光身邊還帶著一個蒙古格格,是老十的未婚妻博爾濟吉特氏,本來一直跟在太後身邊的,不過太後怕悶壞她,而且反正已經指婚了,索性就讓瑤光帶她出來玩玩。這位蒙古格格突然用生澀的漢語道:“我也聽聞你的大名很久了。烏日娜和我說過,你的歌聲和舞姿就是她也是比不上的。”無憂立刻想起了那隻草原上的夜鶯,自己不過是以巧取勝罷了,沒想到就聲名遠播了麼?
三福晉接口道:“當時我也在場,九弟妹卻是了得。我那時候還在想呢。我們董鄂家的女兒居然也有這般本事的。無憂妹妹是個好的,可惜的是以後若是沒有皇阿瑪的旨意,怕是咱們想看那傾城一舞也不成。誰敢讓咱們大清朝的九福晉起舞呀。看九弟不撕了他。”這話說的可是好幾份意思呀,調侃了無憂,又提醒了各位無憂現在的身份,還抬高了她董鄂家的女兒呀。
無憂心裏暗自歎氣,這種一句話說出來幾個意思的方式,自己這輩子估計也學不會。其實無憂也是謙虛了,她總是下意識的忘記自己曾經在康熙大帝身邊呆了好幾年的事情,並且這幾年的時間裏,她在前朝的影響力有多大,她批閱整理過的奏折讓那些前朝的大臣們也是從一句話要理解出來幾個意思的。
無憂笑道:“若是三嫂不嫌棄,無憂願意為三嫂舞一曲的,隻是論起真本事,無憂的舞技真的是不怎麼樣的。”三福晉道:“哎呦,我可不敢,不過呀,如果你能給咱們彈那個什麼鋼琴的,就好了。你大婚的那天據說有彈那個鋼琴呀,我們三爺說了,簡直是天籟之音。後來還特意和洋人買了一架鋼琴呢。結果搬到府裏來,咱們府上的女人卻沒一個會的。三爺當時就發火了,說看人家九弟家的雲雲。可是把咱們都罵了一頓呢。”最後這話說的可是酸溜溜的變味了。
沒想到四福晉,五福晉居然都附和了一番。隻有瑤光道:“我們八爺也說了那鋼琴的魅力,不過卻是讓我如果想聽的話就去表哥府上找九弟妹就好。”好在所有的人都習慣了瑤光表哥表嫂九弟九弟妹的,否則還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最後,四福晉道:“無憂妹妹,姐姐也很想聽你那鋼琴呢。時間還早,表演一段給咱們聽聽吧。”無憂笑道:“四嫂有吩咐,恭敬不如從命了。”四福晉隨即讓人去把那鋼琴抬到花廳去。
四福晉院裏的花廳臨水而建,除了麵向水麵的一邊,其餘的三麵全部都是落地的玻璃窗,在這樣微冷的天氣裏,宛若在陽光房裏一般,很是舒適。無憂等人隨著四福晉一路走到了花廳一一落坐。無憂看到花廳的中間正是一架鋼琴,嶄新的外殼,似乎還散發著原木的香氣。
這是一架真正的這個時代的鋼琴,和自己府上那一架三百年後的雅馬哈音樂家鋼琴有很大的不同。無憂在琴前的矮凳上坐了下來,眾人都靜了音看著她。伸出了一雙白玉般修長的手,纖長的手指碰觸到琴鍵上,微涼的琴鍵彈跳了起來。無憂試了試音,想了一下,優美的音符飄揚了出來。
前院的四爺原本是打算在前院宴請自己的兄弟們的,不過最後看人數也不是很多,不如放到福晉那邊的花廳了。那花廳是去年新建的,明亮通透的落地玻璃,自己尤為喜歡。著人去吩咐福晉準備一下,等會兄弟們一起過去,反正都不是外人,各自領著各自的福晉就是了,雖然看到老九很是別扭。結果奴才們回來稟告說,福晉們都去花廳了。四爺就帶著兄弟們直接過來了。
結果剛一到水榭這邊的拱橋下,就聽見熟悉的樂器聲,鋼琴?在場的眾位阿哥不約而同的看向胤禟。抬眼望過去,果真,透過那極為奢華的落地玻璃,雖然看的不真切,但是確實是九弟妹的身影,那般的驚才絕豔,不會錯認的。這時音樂停了下來,想來剛才是在試音吧。福晉們起哄的聲音傳了來,隻聽八福晉的聲音道:“各位嫂嫂,弟妹們。我這表嫂大婚沒多久,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讓她邊彈琴邊唱個曲來,還要表達一下對自己夫君的情義呀?”其中眾位福晉都紛紛的附和著。
外麵這群皇子阿哥的神色可就詭異了。有開心的,有不懷好意等看戲的,有酸澀的。不過大家都沒有忘記去看一眼當事人。遺憾的是胤禟的臉色一如既往的陰沉冷漠。不過大家都沒有忽視他眼角那遮不住的一抹溫柔。是呀,那樣一個女人,再冷的男人怕是也要變成繞指柔的吧。
這時一陣琴聲響了起來,隨即無憂那特有的金玉相擊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請允許我塵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過去。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才隱居在這沙漠裏。該隱瞞的事總清晰,千言萬語隻能無語。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喔,原來你也在這裏。啊,那一個人,是不是隻存在夢境裏。為什麼我用盡全身力氣,卻換來半生回憶。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贖心情。在千山萬水人海相遇,喔,原來你也在這裏。該隱瞞的事總清晰,千言萬語隻能無語。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喔,原來你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