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肆重生了。
在用了一的時間,趙肆意識到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哪怕這根本就毫無科學依據。
隻是麵對著記憶裏熟悉的一切,他不得不承認,科學並不能解釋這一切。
牆上那隻剩下最後一張的日曆,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今是什麼日子。
戌狗年,1994年1月號,星期一。
這一年,趙肆十八歲。
茫然、發呆、無措、再到震驚、興奮。
不用往自己身上掐,趙肆就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屁股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在持續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重生了。
早上剛起來,在趙肆還在發呆的狀態時,屁股蛋子就被喊了他幾次起床的父親給了幾巴掌,那火辣辣的感覺在不住的提示著,這一切都是真的。
還是那個巴掌,還是那個味道,一種特別熟悉的味道。
經曆了那種爆炸一樣的情緒反複衝擊,在意識到自己真的重生了之後,趙肆在各種滋味中除了屁股疼連頭也開始疼了。
特別是到了晚上,一看到現在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一邊哭一邊看還不停抹著眼淚的父親,趙肆隻感覺深深的頭痛。
跟南方人普遍稍矮的身高不同,祖籍中原的趙東來有著一米八幾的身高,看上去很是健壯、魁梧。
一張國字臉看上去正氣十足,濃眉大眼顯得非常有精神,五官端正而有棱角,很有氣質。
如果再年輕二十歲的話,就跟現在的趙肆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絕對是校草級別的禽獸一枚。
可正是這個任誰看一眼都覺得應該是鐵血漢子的男人,正一邊看著一部被放了幾十遍的電視,一邊抹著眼淚。
“太可憐了、、、嗚嗚…”趙東來一邊看著老掉牙的劇情,一邊自言自語同情著主人公的悲慘命運,等劇情到了關鍵時刻,更是忍不住嗚咽出聲。
他手裏拿著的毛巾,早已經被眼淚所打濕。
一個大男人看個看了幾十遍的電視能哭的稀裏嘩啦,雖不上絕無僅有但也絕對是很罕見的了。
至於趙肆的母親黃雅娟,坐在沙發的另一頭,在看到自家男人又開始哭之後,再也忍受不了的她,一言不發就轉身回屋了。
甚至進門的時候,怒氣衝衝的她將門都摔的一聲巨響。
可趙東來倒好,專心致誌看著電視的他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老婆已經被氣的回屋睡覺了,繼續一邊哭一邊抹著眼淚碎碎念道著什麼。
有這樣一個老子,估計任誰都會哭笑不得之時深感頭疼。
趙肆倒不是因為自己的老爹愛哭頭痛,趙東來什麼性格做了他一輩子的兒子,趙肆早就對趙東來看電視看到哭有所免疫。
趙肆一直頭痛的是,自己這個滿臉正氣,長的像是代表著正義的父親,這個看個電視都會哭的稀裏嘩啦父親,這個似乎比女人心都軟的父親,是一個貪官。
一個貪汙起來絕不手軟的貪官,一個在將來,會被紀委雙規並且被判無期徒刑的大貪官。
當然,按道理來,趙肆現在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的。
不過莫名其妙就重生的他,有著後世二十年的記憶,哪裏還不清楚他老爹最後的結局。
趙東來從鷺島市海事管理局一個科員做起,再到科長,再到局長,然後就沒有了。
在不久之後的二零零一年,那一場震驚全國的走私案中,因貪汙受賄數額巨大,已經身為鷺島海事管理局局長的趙東來,被判了無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