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斷臂男(1 / 3)

烽煙沙場,荒野末路,

如果,那裏有人在等你,

你希望,是戰友,還是

一個無法用雙手擁抱你的愛人?

——《末路》,JESEN,收錄於專輯《七戒,我愛你》,發售於2139年7月。

鴉說:“如果我們一開始沒有向對方開槍,而是坐下來一起喝啤酒,就好了……”

夙說:“我隻想醉了,再也不要清醒過來。”

【001】

2137年的夏天……

紅野,東南,山地。

荒蕪的景色,就像一場永遠不會醒的夢。

想看到邊際,但是地平線隻會離你越來越遠。

“喂?他這樣能撐多久?”

司徒空聽到有人這樣問,然後開始默默細數自己撐了多久,但是,記不清了……

“別讓他死了,給他止痛劑!”

“這樣子止痛劑還管用?”

不,沒關係,疼痛反而可以讓他頭腦保持清醒。

“靠!居然還醒著,他是人嗎?!”

是啊,好奇怪,明明很想舒舒服服地睡過去,為什麼還保持清醒呢?

總覺得“他”會來救自己的……啊啊,司徒空,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自負啊!

“你們看到了嗎?”

“什麼?”

“他在笑……”

……

…………

【002】

昏暗、燥熱、彌漫了紊亂的氣息。還有詭異的血腥味……

大型裝甲車的可卸載式貨廂雖然很寬敞,但是擠了四個身穿叢林數碼迷彩,頭上戴的不是遮陽帽而是防毒麵具和高精度光學護目鏡,身上掛的不是郊遊用的相機,而是份量總和超過20公斤的輕武器,雖然各個都保持著類似遊客的輕鬆表情,不過他們的眼睛卻在顯示著他們可以談笑風生地把子彈射入別人的腦袋裏,看著腦漿爆裂而雀躍歡呼的特種兵——用專業術語來說,就是在特殊強化訓練中所誕生的能夠最有效率殺人的人類。

因此,這個差不多四平方米的空間裏,氣氛絕對不會讓人好受。

“如果‘他’是一個女人,我會很樂意和‘他’交談。”

黑暗角落裏冒出一個聲音。

明明是在用黑暗隱匿自己,卻散發出格外張揚的氣息,輕輕擦拭著前不久剛從亞太軍火走私市場通過“非正當”途徑得到的M17步槍,說話時喜歡戲劇化地揚起嘴角,讓人覺得他好像很親切和藹的梅杜卡·封·阿拉斯在說完後,表示不感興趣地低下了頭。

讓人覺得,剛才那句話純粹是多餘。

“如果‘他’是一個身材比我矮小的男人,我會願意試著和他‘交涉’。”

第二個聲音明顯低調多了。

緊挨著梅杜卡·阿拉斯的林威用慵懶的口吻表示道,同時,他已經把手裏那把型號老得已經讓人覺得可以列入輕武器博物館的突擊刀繞著他那雙在普通人眼裏,絕不會有人認為它們是用來殺人的,而是每一根手指都非常修長,屬於鋼琴家才會具備的漂亮手指間,玩轉了十幾種花樣。

“如果他的內部不是骨骼,而是金屬零件,我想我會非常願意坐在他身邊,幫他把那隻快斷的手臂重新‘修理’好。”

第三個發言的是位女士,她的身材雖然明顯小於之前兩位男士,但是她那雙祖母綠的眼睛比他們更可怕,她手裏沒有拿任何武器,而隻是握著一枚懷表,當然,那不是普通的懷表,而是披著鍾表外殼,威力可比M-DN11榴彈的自製化學炸彈。

碎隻是把炸彈當作玻璃球一樣拋玩著,臉上凝聚著比男人還可怕的表情。

當他們三位發表完意見後,局勢已經非常明朗了,他們更願意待在原地保持沉默,或者是用有限的時間來保養他們身上超過20公斤的武器。

然後,靠在車門邊,中斷思考的鴉歎了口氣:“結果也就是說,這項艱巨的任務還是落到了我頭上?”

“艱巨的任務適合你。”

“閃說了,你是組長。”

“談判這種任務,通常都由領隊的來完成。”

梅杜卡、林威、碎一人說了一句,鴉衝著他們發呆:“我總覺得,有時候你們需要的並不是我的領導能力,而是一個炮灰。”

瞥了瞥嘴,鴉在麵向車廂深處的同時,笑了笑。

“我記得我明明說過,討厭和政治家打交道,你們這幫健忘的家夥。”他一邊咂嘴,一邊邁著大步走向車廂的最深處,軍靴厚厚的底砸在鋼板上,節奏很有特色。

他的身上當然和其他三位一樣,掛滿了各種軍刀、槍械、榴彈、光學儀器等,但他的步子還是很輕鬆自如。

林威在他身後冷冷地笑道:“小子,你缺乏的是經驗,這難道不是個‘豐富經驗’的好機會嗎?”

梅杜卡·阿拉斯用說笑話的口吻,道:“勇敢地上他吧,彪悍的人不是一向很能激發你的‘鬥誌’嗎?”

最後,碎補充道:“別太猛了,人類的肉體畢竟不像機械那麼經得起‘折騰’。”

“碎……”

“我的意思是,讓你自己小心別折騰死自己。”

鴉剛想說什麼,碎的話就改變了他的表情,同時正在很用心地撥弄著鍾表的表盤,它實際上正充當著定位坐標的作用。

鴉賞了他們一人一把瑞士軍刀,當然,他的三個夥伴都接得精準無誤。

“我知道你們的‘經驗’很豐富!現在開始,給我閉嘴!這是組長的命令!”

“我們三個人合起來的‘經驗’都比不上你麵前的,這個彪悍的斷臂男。”梅杜卡·阿拉斯看著車廂最深處,微笑著說,而被他形容為“彪悍的斷臂男”的家夥,此刻靜得像空氣一樣。

而正常情況下,被四個特種兵包圍的人,至少應該心生懼意而急促呼吸著。而斷臂男的沉靜甚至令他們覺得他們才是極有可能在下一秒被撕咬得粉碎的獵物。

這使得梅杜卡極為不爽:“哼,如果他死了,全世界一半的人都會發現,梅杜卡?阿拉斯是個多麼有魅力的男人!”

“一半?”林威戲謔地問道。

“男人和人妖就免了。”梅杜卡·阿拉斯申明之後,又低頭去擦拭他的‘新寵’。

林威也不再說話,但是碎卻跟了過來,陪著鴉一起走到了車廂最深處,那個滿身是血的斷臂男麵前。

碎借著高挑的個子,正好能將手肘擱在鴉的肩膀上,但是從林威和梅杜卡·阿拉斯的角度看,他們比較像一個纖瘦的少年搭著另一個黑瘦的少年。

“別靠得太近,我不希望你這個小處男毀在他手上。”碎提醒鴉止步,而鴉卻又往前邁了兩步,並且在斷臂男麵前蹲下身:“我看他現在連動都動不了,應該不能做什麼吧?”

“如果你聽過他過去的‘輝煌戰績’,你不會願意靠近他半徑十米之內。”碎帶著笑意,語氣有點揶揄。

她的話並不是沒有根據的,在他們麵前的男人或許可以將被他征服過的女人列成一本詞典,當然,他的可怕之處並不單單在於他在床上的戰績。

自從他被搬上裝甲車後,他的血就不斷舍棄著他的身體,從各種細小的或是足以致命的巨大傷口中漫出來,最後將他染得血肉模糊了。他的左臂肩骨已經脫節,那是個非常嚴重的撕裂性損壞傷口,肌肉組織遭到徹底破壞,露出來的骨骼呈現著粉碎性斷裂的現象,它說明無論事後做怎樣的修複性手術,都不可能讓這個男人再像以前那樣自如地使用他的左臂。

這條胳臂已經廢了。

盡管這個男人正在承受著普通人難以想象的痛覺折磨,但他卻十分有精神地睜著眼睛,露出一對仿佛隱匿在暗處的孤狼似的冰藍色眼睛,嘴角掛著令人非常不爽的微笑。那種微笑會讓別人覺得自己很渺小。

梅杜卡和林威好幾次為了讓這個男人開口而施加暴力,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他們甚至聽不到他的呻吟和慘叫,就更不用說求饒了。

所以他們給予這個男人的評價是——彪悍。一隻北極熊都不會這麼令他們傷腦筋。

“如果他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某某部門的特工人員而不是平常西裝筆挺的政治要員,我想我會相信的。”鴉在與男人齊平的視線水平上,注視著男人光彩熠熠的藍眸,不由發出感慨。

“別被他迷上了!”碎用手肘敲了下他的腦袋,他總算清醒多了。

“不會,除非他是畢加索。”鴉揉揉腦袋上的包,碎下手真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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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先生,”等了片刻,鴉決定試著開口,他並不太喜歡很禮貌的交涉口吻,尤其是麵對巧言善變的政治家,他會有點緊張,所以,他開口叫了男人的名字後,便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喂喂,這麼溫柔,你是想審問他,還是想跟他親熱啊!”梅杜卡有些聽不下去了,他終於停止了擦拭機槍,走到鴉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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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少可以讓鴉突破零記錄。”林威還是用冷冷的慵懶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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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皺了下眉頭,當意識到眼前那雙藍色的眼睛似乎是在對他富有挑釁意味地微笑時,他尷尬地撇撇嘴,重新開口:“司徒先生,希望你能配合一點,如果你死了,這並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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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都習慣別人‘配合’我。”斷了一條胳臂,還能繼續保持微笑的男人使用著調戲的目光,看著鴉。他臉上的笑容實在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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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慶幸,鴉不是暴力宣揚者,但,這不表示他的同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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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下一秒,他的太陽穴立刻遭到了梅杜卡的痛擊,步槍的彈匣都是非常適合用來作肉搏的殺傷性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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