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婚禮(三)(2 / 2)

她卻不知,這一句話讓她說得似是嬌嗔似是怨怪,卻半點聽不出本來的意思。秦君白第一次覺得這個傳聞中冷然傲骨的梅向晴竟是這般有趣。

“天地良心,娘子大人,我這也是頭婚。”秦君白繼續逗她,卻被無意中說出的“娘子”二字嚇了一跳。

向晴也驚訝於他的稱呼改得如此之快,竟有些羞赧,匆匆低下頭不再看他。

室內燭火搖曳,襯得一室**。

“還是先喝了這酒吧。”秦君白又將酒杯遞給她,與她兩臂交纏,“交杯酒,表夫妻同心繾綣,不離不棄。”

同心繾綣?不離不棄?

向晴突然被他的這兩句話打回了現實。誰不知道他們為何會成親,為何會在此演這一出鶼鰈情深的戲碼,此時還說什麼不離不棄,著實諷刺。

秦君白深深望著向晴,知道她表情突然的變化是因著現實的糾結,他隻得無奈一笑,示意他們一起將這杯象征著開始、牽絆、痛苦和折磨的酒喝下去吧。

當秦君白起身將燭火熄滅時,已經過了子時。秦君白為向晴摘去頭上累贅的發飾,替她褪下繁冗的衣裙,當洗去鉛華,披散著一頭秀發的向晴隻著裏衣站在秦君白麵前時,秦君白仿佛看到了一位羽化的神女。

淡淡的月光灑入房內,灑在向晴臉上、身上,秦君白溫柔**的吻也追隨這月光,點在了她的臉上、身上。

向晴有些不知所措,隻能任著本能緊緊攀附住他,她的夫君,也可能是她今生,最大的敵人。

秦君白將她抱上榻,溫柔的吻漸漸加深,唇舌劃過的地方泛起了片片紅暈。他很享受此刻的自由,此刻的隨心所欲,此刻,他才是真正的他,不是任何人,隻是他自己。而天明之後,他又將穿戴好戰鬥的行頭,帶上睿智的笑容,成為秦君白。

向晴在他懷中低吟出聲,白皙的肌膚上有著揮別過往青澀的痕跡。她無法思考,無法行動,甚至無法呼吸,隻能讓流下的汗水劃破夜的沉默。

當屋內重歸寂靜,向晴已是昏昏欲睡。她無力地靠在秦君白的懷中,思緒混亂一片。秦君白把玩著她的秀發,任發絲纏繞上他的大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向晴**的肩頭,激起她的微顫。

“其實……你我本不必如此執著。”

向晴墜入夢鄉之際,忽聽見秦君白飄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不確實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也不確定秦君白是否真的說了這話,她沒有力氣再做思量,隻是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清早,向晴掙紮著起身去給婆婆敬茶,拜見家中的一眾女眷。秦君白今日要入宮聽封,早早地便出了門,因此向晴並沒有見到她。

她在廳內想秦府的眾位夫人、娘子行了大禮,又聽了婆婆的教誨,過了晌午才拖著累極的身軀走回房去。整整一個下午,向晴都在房中看書,沒有人來打擾過她。

秦君白自宮中回來後,便也一直呆在書房,不曾離開。他今日得皇上任命,執掌京畿衛戍、稅收與鹽政,作為修典過程中新增的官職,皇上認為原定“京兆校尉”的名號不夠響亮不夠霸氣,便宣布以後再議,暫且將這個新官職叫做京畿令便可。

秦家二公子與梅家三娘子新婚第二日便互不理睬的故事,便在京城傳揚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