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那疫獸一般在什麼地方?”從偶遇那日開始,我便隨他一起在此治病救人。
一日無意間卻問到了一件大事,原來瘟疫出現的地方定有疫獸相伴,而溯便是受了什麼限製,不可對疫獸出手。
“怎麼?你想去?”他手下不停,但是聲音帶了一絲嚴肅。
“哪能呢,不在乎是好奇心泛濫,終日也是無聊,尋個玩笑罷了”我一邊熬藥,一邊打著哈哈。
事實上……本上仙實在是幹不會這般耐心細心兼備的活,知道有可以根本解決問題的方法,又正好是本上仙擅長的東西,自然是刹不住車,奔著那去的。
“其實也不好說,不過倒是能確定是夜晚出門,愛尋些幼兒就是了”他想了想說道,我點點頭,開始沉思起來,晚上倒是可以等,隻不過這城中幼兒頗多,該如何是好?
“不過這般找也不是個辦法,你不提我差些忘了,給”他摸出一隻鈴鐺丟給我,我一把接住。
“這是啥?”
“這是蠱鈴,有一次我偶遇過那玩意兒,便給它動了點手腳”他又煮好一副藥。
“有啥用啊?”我拎了鈴鐺細細打量,並不覺得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若是它在城內有何動作,這蠱鈴便會響,我多做了幾個備用,也給你一個,防著些總是好的”聽他這般說,我心中一樂,卻裝作冷靜的接下。
“哦,好吧,我今晚回上麵一趟,不必等我”他淨手時,我故作不動聲色的說道。
他掃了我一眼,應了一聲便回房歇息了。我一手握住鈴鐺,跨出當作臨時醫廬的小驛站,回頭望了一眼樓下橫七豎八躺著的病人,心內一陣激動,本上仙就要成救世主了!
這個想法,直到我口吐白沫被溯背回驛站,也還在我腦中駐紮。
事實上我整個過程都是迷迷糊糊的,隻知我確實是擊殺了那隻長得奇醜無比的疫獸,至於最後為何隻剩我一個人倒在那裏,我確實是不知了。
總之從那時開始的後來幾天,我隻覺得渾身滾燙,頭腦也不清醒,渾渾噩噩的,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
“原來是你……”朦朧中聽得這一句,我一下睜開眼睛,隻是頭上重重的,爬起身想看看出了什麼事。剛起身,卻是四腳著地!低頭望去,居然是兩雙毛茸茸的蹄子!
我驚得一下從床上翻了下來,怎麼回事?本上仙竟被打回了真身?!
“醒了?”外麵進來一人,我豎了耳朵警惕的望著他,他饒過我走到床頭放了一碗粥。
“你現在不能見人,先呆在這裏幾日吧。”想困住本上仙?我心中憤恨道,雖不知究竟是什麼情況,但反正不是好人,見他轉過身,我猛地化出人形撲了上去。
“妋樂……”他喚了一聲,我右手直向他命門而去。
他一把抓住我右手腕,我伸出左手便向他襲去,他皺了眉,一翻身將我壓在床上,我拚命想掙開他,卻是渾身無力,不能動他分毫,隻他披散的青絲輕拂在我臉上。
我急紅了眼,也不管不顧了,一口咬在他的左肩上,濃鬱的血腥味讓我猛地回過神來,卻還是混亂的,身子不受控製的撕咬著他的肩膀。
“乖……沒事了……沒事了……”他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像哄小孩一樣輕聲安慰,我打了個哆嗦,本能的就鬆開了他。
“累了吧?仙力還沒恢複,再睡會吧”他抬手放在我眉間,微微用了仙力,我便又從一個翩翩公子變回了麋鹿精。
事後我回想起來,總是感歎褶顏那廝法力高超,就算是身體完全不受控製的情況下也能維持男兒身。
次日醒來,隻覺口中腥甜一片,卻是渴得厲害,頭也痛得不行,隻恨不得給擰了丟去。
“醒了?”我抬頭看了他,從下往上的角度正好看到他腰間的玉佩,我不由得一下正坐起來。
“那玉佩……”他先是一愣,又微微一笑,把玉佩摘下來遞與我。
“也算是奇遇,不過我有話問你”他並不在意這玉佩,卻是重新找了話題。
“什麼?”
“你,當真不記得我了?”他眯了眼,疑惑的望著我,我好好看了他幾眼,回憶一番,搖了搖頭。
“也難怪,天山一遇,也是許久之前的事了”我猛地湊到他跟前,上下看了幾輪。
“是你!”我終於認出他,也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褶顏向我吹噓天山雪蓮如何如何美麗如何如何金貴,害我心生向往,總想著摘一朵回來種。
不想半路上被雪蓮的花香迷得忘了方向,險些困在山上,幸好遇到眼前這位公子把我帶了回去。
“咳……你認出來啦”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我要走了,你身體已經快恢複了,回天庭的法子你也知道了,照顧好自己”說罷,他起了身。
畢竟我和人家也不熟,不方便問些什麼,便目送他走了出去,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成為我待嫁的丈夫……真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