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振東搖搖頭又對曲振西、曲振北問道:“老二、老四你們的意見呢?”
曲振西眼中似有不忍一閃而逝,留著山羊胡的曲振西看向曲辰風,那少年就站在那裏,周圍的謾罵嘲諷已經快要將他淹沒了,雖身為曲家人,卻跟整個曲家格格不入,“不知道讓他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郎站在整個曲家身前去擋風浪是對是錯?”曲振西心底暗歎,深吸口氣歎道:“大哥是家主,你做主就好。”
“嗯,我也聽大哥的。”曲振北也順勢回道。
曲辰風苦澀一笑,其他兩人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內,可父親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這麼不管不顧?曲辰風覺得心中一陣揪疼,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父親麵對他竟然可以這麼冷漠。
曲振東輕輕點頭,很滿意兩人的回答。隨即扭頭對曲辰風道:“曲辰風,經族內商討決定,將你逐出家門,從今以後你的一切與曲家無關,至於你招惹了什麼人,惹了什麼事,全都跟曲家再無關係,別在指望曲家會替你承擔後果。”
“逐我出家門麼?”曲辰風嘴角微揚,眼中充斥著冷笑,一一看向三人,“三位叔伯,你們就不覺得你們的伎倆太拙劣了麼?想要我站出來擋下元帥府之事,直說就好了嘛,又何必大半夜的三個人躲在房間密謀怎麼對付我?對付外人你們沒轍,對付我你們倒是一套一套的!!”曲辰風諷刺道。
曲振東三人昨夜在房間密談,卻不巧正好被曲辰風看見。
“哼,任你如何詭辯,驅逐你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曲振東見當眾被揭穿,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不過隨即卻更加狠曆道。
“現在的曲家除了爺爺,還真沒有其他值得留戀的東西。”曲辰風淒然一笑看向父親曲振南,見他依舊渾渾噩噩,絲毫不關心他的去留。
暮然轉身,行至廳門,曲辰風悠悠道:“希望將來,你們不要求著我回來。”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內堂眾人一愣,接著便是一片嗤笑“求他回來?一個沒幾天活頭的短命鬼罷了。”眾人根本沒把曲辰風的話當一回事。
在曲辰風離去後,眾人一致認為麵對元帥府的逼迫,唯有妥協一法。不就對外發個聲明麼,在他們看來,臉麵與性命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曲辰風一個人走在回小院的路上,神色淡然,“喂,小子,你還好吧?”九曲鮮有的‘輕聲細語’問道。“能有什麼事?你覺得我會因為這個大發雷霆,或者一蹶不振?”曲辰風戲虐回道。
“還好,還好,我就知道沒看錯你小子,他們拽個屁呀,等我九曲大人帶你登上這翰星界之巔,看他們還不在你麵前搖尾乞憐?”曲辰風淡笑搖頭,他隻當九曲是在安慰自己,絲毫沒在意。
翰星界之巔,誰敢說這話?
曲辰風可收拾的東西實在太少了,除了九冥幽曲從不離身外,也就幾件衣服了,簡單收拾了下,背上包袱,曲辰風去密室看了眼老爺子,曲臻天仍舊昏迷,可氣息卻平穩了很多,曲辰風理了理老爺子花白的頭發輕笑道:“老頭,我先走了哈,你要盡快好起來,等我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你好好的。”輕出口氣,曲辰風歎息道:“大伯他們再不濟,還不至於照料不好你吧?”
“走了老頭……”長吸口氣,曲辰風起身疾步走出密室,他害怕回頭,以前對爺爺隻是尊重,可經曆這麼多事後,曲辰風是從心底敬愛了,那個倔強的老頭,在這冰寒的高牆大院內,給了他一絲溫熱。
正如曲臻天所言,曲辰風對家的概念太淡薄了,什麼是家?溫暖的港灣罷了,可曲辰風生活的地方,實在算不上溫暖。
翌日,經曲辰風‘殘魂者’事件之後,又一件震撼的消息在萬仁城的大街小巷蔓延著——“曲家那短命少爺曲辰風竟另有新歡,還擅自退了與韓家的婚約,曲家老爺子被氣的臥床不起,不得已而將那“逆子”逐出家門。”
不過有心人也不難發現,在曲辰風被確定殘魂者後不久,就有了這退婚風波,這其中定有隱情,但卻沒法證實,畢竟曲家發生的一切,曲家自己不說,外界是不會知道的,而韓家就更不會說了,所以,一時間有違倫理,背信棄義,忤逆不孝,種種罵名都背負在曲辰風身上。
曲辰風對此隻能坦然相對,總不能見人就跟人解釋說自己是冤枉的,是韓家曲家陷害他?關鍵也要有人信呀,韓家陷害你還有可能,可曲家又怎麼會陷害自己族人?所以曲辰風這種種“罪名”算是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