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德女無視眾人的奇怪表情,行步到太皇太後的麵前,撩起了其的下頜道:“老不死的,你該不會是故意想要說這些來激怒本宮的吧?”
太皇太後的心口處猛然漏了一拍,她猜到了?也對,此女與自己鬥了這麼多年,但並不曾落到下風,反而最後還被其給反將了一軍害到那種地方去,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全然的愚笨之人,就算其一時間被自己的心性所控而變得易怒了起來,但隻要給她點時間還是能夠使其恢複清明想明白其中的一些關竅。
事實也確實如太皇太後的所料,蕭德女正是被這有些反常的一幕給一個激靈的警醒了過來,意識到這其中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自個肯定是想錯了些什麼。
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按理說應該不是如此沒眼色的人,怎麼會在這種明顯形勢不利於她的時候做出這等頂撞自己的魯莽事來,這個老東西可是素來老謀深算之極啊,是從來不會多做任何一點無用功的事情。所以蕭德女猜測,她很有可能是故意做出如此的舉動想要激怒自己,不,她一定是故意的!
太皇太後一邊劇烈的咳嗽著,一邊譏諷的笑道:“哈哈哈,咳咳...哈哈,原來皇後你也開始草木皆兵了呀。”
蕭德女的麵色一沉,當她以為這個太皇太後肯定是什麼都不會承認的時候,太皇太後忽然停住了嘴裏的笑聲,蠕動了一下喉嚨道:“好吧,好吧,哀家就是要故意激怒你的,哀家還不隻想要激怒你,哀家還要啃你的骨頭吃你的肉呢。”
話語一頓,太皇太後望向那有些表情愣愣,仿佛沒想到自個竟然會親口承認的蕭德女,猛然“呸!”了一聲,一口飽含了血腥吐沫的汙穢之物吐到了其的臉上。
蕭德女用力的甩開了太皇太後的下頜,從袖口處抽出了一方錦帕,拚命的擦拭著臉上的汙穢之物,像是被氣極了,嘴裏哆哆嗦嗦的說道:“瘋了,瘋了,這老東西瘋了。來人啊,給本宮繼續打,重重的打!”
一道陰冷冷的笑聲從太皇太後的喉嚨裏發出,當侍衛重重的巴掌揮落到其的臉頰上時,她才停下了這道笑聲。
隨著這一掌掌的揮落之下,太皇太後鬢間的發絲慢慢散亂開來,遮住了她的眼簾,也遮住了她的眼裏一閃即逝過的一抹如釋重負之色——哀家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剩下的都看天命吧。
蕭德女把手中的錦帕狠狠的扔到了地上,臉色陰森的看了那正在被人掌摑的太皇太後一眼,暗暗的想道:難不成是自己想差了?這個老不死的是自知無力反抗,所以才在臨死之前想要弄出點幺蛾子來膈應自己,不讓自己好過。若是如此,自己倒是不用太過擔心這個老不死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了,就先留著她好好的教訓一頓,解解自己現下心口上的這口悶氣兒。
不過那個孽種到底去哪裏了,莫非已經先於這個老不死的去往其他地方了,要是如此,他又能去哪裏呢?算了,不管他在哪裏,如今這宮裏的禦林軍都掌握在斌兒的手上,等擊退了那群叛軍以後,還怕無法在這宮內搜出那個孽種來,隻要這個孽種繼位的消息還沒有下報到各府各省去,自己再把這些個現在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全部除掉,那麼一切就都萬無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