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心裏雖說有千百個疑問,但一時之間卻是沒人敢提出異議來。
眼見衛太後宣讀完了遺詔,把手中的聖旨交給了那個皇十八子,按照宮裏的規矩,自己等人也應該在此時拜見新皇了,可是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身影,卻是各個都啞然無言了起來。
當四周的氣氛凝固膠著著之時,阮師道忽的啞然失笑出聲,隻聽他的笑聲似乎是在自嘲著自己,又似乎是在嘲諷著什麼。在笑聲戛然而止的時候,目光一聚,對視向了衛太後道:“太後娘娘足智多謀,深謀遠慮,臣佩服之至。隻是如今太子殿下尚且健在,賢名傳播四方,這突然改立了如此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十八子為新皇,隻怕不止臣工們心裏會不服,這天下萬民也是會不服的吧,請太後娘娘深思!”
衛太後麵色一沉,看向了那還跪在地上的阮師道道:“右宰相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是覺得哀家的這份遺詔有假嘛。皇十子再如何賢名傳播四方,也得遵守君臣之道,如何能不遵循先帝的旨意,而列位臣工們也應該是最明白這個道理的吧。若是還不明白也無妨,哀家不介意把一些有犯上之心的人以謀反罪論處!”說罷,眼神銳利的掃視向了眾人。
阮師道的臉色難看了起來,見衛太後的目光投來,不由得壓低了聲音道:“請恕微臣冒犯。微臣可是知道太後娘娘近月以來都是住在壽康宮裏的,而皇上則是將養在慈寧宮裏,由慈寧宮裏的那位侍疾左右的,這皇上病重駕崩也理應是慈寧宮裏的那位先行知曉,怎麼到頭來卻變成了太後您先知曉了?”
衛太後聽見此言,不自覺的冷笑出聲道:“看來右宰相還知道哀家是太後娘娘啊!這慈寧宮曆來都是隻有太後才能居住,哀家身為先帝的嫡母,一國的母後皇太後,何時會住去了壽康宮那種地方?右宰相可不要犯糊塗說胡話啊。至於慈寧宮裏的那位,倒是不知宰相大人你值得是哪一位了?皇上可是一直在哀家的慈寧宮裏將養著的,自然是哀家在旁侍疾左右了。”
阮師道頓時語塞住了,這位衛太後被貶謫去壽康宮的事情除了後·宮中人知曉以外,這前朝可是沒幾個人知道的,如今要跟衛太後爭辯這個隻怕在場的這幾位王公大臣們是沒幾個人會相信,也沒幾個人會支持自己的,反而還會被這位衛太後給先發製人的治一個犯上汙蔑之罪,到時候自己就真是無力回天,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裏,阮師道瞥了那個皇十八子一眼,暗道一聲大局已定啊,皇後和慈寧宮那邊也不知到底出了什麼變故,被這位給占了先機得到了遺詔與口諭,現在這份遺詔到底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有了這位名正言順的太後支持,身為人臣就隻能服從順理,不然便是大逆不道。
而今唯一能夠期盼的,便是太子殿下手中的那一幹禦林軍能夠克敵製勝,然後趁亂把這兩位一起殺掉,到時對外就說是被叛軍所殺,如此倒是還有一線希望。不過自己現在得對這位衛太後先服軟了態度才行,不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還談何去想什麼轉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