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10年,萬曆三十八年,晴天。
說完,朱明便小心的躲過一塊黏在牆磚上的碎肉末,輕輕的靠在一處稍微幹淨一些的城牆上麵。
高原人的攻勢越來越猛,這一場戰爭仁慈向朱明展示了信仰的力量。
虎賁帶著自己的親軍已經是殺出到城門外麵了,朱明不知道那擁擠的城門洞裏他們是怎麼衝出來的,不過看著每個人渾身的血水,便也就知道肯定是一路殺出來的。
看著虎賁軍殺出了城門,蓮花便想率領著瓦剌的騎兵們也衝出城門,隻是這個時候的瓦剌騎兵也早早的就舍棄了身下的戰馬下到地麵上和高原人拚上短兵,所以瓦剌人隻是將城門洞裏塞的更滿卻怎麼也衝不出來。
站在城牆上麵,朱明便能夠清楚的聞到從城牆下麵衝上來的血味,時間久了便也就像是習慣了一樣。
“大人,張大人應該是來了。”
身後,有人小心的走過來輕聲的說著。
朱明沒有回頭,在哈密自己的稱呼有兩種,一種是少主,一種是大人。現在稱呼自己為大人,便也隻有錦衣衛之前隱藏在城中的人了。
“哦。”朱明倒是十分的好奇,輕哦了一聲,自己的視線裏麵還是什麼也沒有:“他們現在在哪裏?”
正問完話,朱明便看著在西邊的地平線上直直的升起一道煙花,便如之前城牆上麵升起的煙火一般的樣子。
有些驚訝於錦衣衛校尉似乎是神一般的語言,朱明卻還是強裝著淡然的樣子,大人就該有一股子讓人看不透的形象才行。直到事後很久,朱明才知道那隻是錦衣衛有著特殊的通信渠道而已,也有著不被外人發覺的信號。
城牆上麵,看著遠處升起的煙火,朱明淡淡的笑著。
仁慈想要在哈密建立佛的世界終究是不會成功的,事實上這本就不是一場真正的戰爭,這隻是仁慈一人心中的執念,事不關乎地點,不關乎對手,不關乎自己,更加的不關乎佛的意思,就隻是仁慈的心已經離開他所謂的佛的世界了。
這樣的人是可怕的,朱明甚至一度的覺得要是仁悲還活著的話,肯定會請出佛門的戒律將仁慈給關起來。
不過,這樣的人對於別人來說卻實實在在的是危險的。
高原上的那些人從來都是相信那些所謂佛在人世間的代言人的,即使是讓他們燒毀一年裏辛辛苦苦才種植出來的糧食也是願意的,隻要冠上一個獻祭給佛的借口便可以無所不往。
這邊是人世間最大的謊言,佛究竟是否是需要在人間建立新的世界,是否是需要人們的糧食人們的生命作為獻祭,從來也沒有是真正知道的。
然而,仁慈卻能夠在現在讓城牆下的那些人以奉獻給佛的謊言來攻破這座城市,也能夠用同樣的謊言將所有的敵人震懾住。
但是,仁慈從沒有想過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所有的謊言都會變得格外的蒼白無力。或許,仁慈是想過這個問題的,但是卻不會去考慮真的發生了自己會做什麼,因為他已經沒有後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