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10年,萬曆三十八年,晴天。
這一夜是哈密這片區域難得的能夠安靜下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小心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也隻有這樣才能夠尋找到最後的一絲安全。
朱明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埋在沉夢的懷抱裏麵,直到喘不過來氣的時候才會伸出腦袋。戰爭的氣息已經籠罩在所有人的臉上,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場戰爭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沒有人是真的直到這場戰爭的最後結果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時候的朱明,很希望自己是神,因為也就隻要這樣才能夠真正的知道自己目前所做的著一切究竟是否是正確的,是否是真正有用的。但是,朱明不是神,隻是一個和大多數人一樣的普通人,最多也就是比其他人稍微的聰明了一點點而已。
虎賁軍除了被派駐在外的,隻要是還駐紮在村子裏麵的軍隊都已經被合歸一處,所有人每時每刻都必須要在自己的長官的視野裏麵,所有的武器裝備都已經被打包好,隻要戰爭的號角一響,虎賁軍便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裏趕到戰場上麵。
深夜裏,朱明想了很長的時間,最後卻是在和睡夢的戰鬥中失敗,隻能是沉沉的睡了過去。沉夢便輕輕的抱住睡著的朱明,輕輕的哼著自己一首曲調,在屋簷下滴答答的雨水聲中最後也是安靜的睡著。
當第二天到來的時候,雨已經在半夜裏麵停了下來。
好幾日的雨水困住了很多人的腳步,隻是到了這個時候,也許上天是知道將會有一場戰爭發生,便也在準備著曬幹這片土地。
朱明不知道老天爺是否是在配合著著底下的這些人,卻是憤怒的一拳頭砸在自己麵前的桌子上麵。或許是桌子的質量實在是太差了,應該要好好的批評一下那名工匠。
隻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會真的在乎這個。朱明現在很希望自己能夠直接騎上馬衝出去將那些人給殺個幹淨。
最後,卻還是痛苦的坐在地上,似乎是感受不到已經開始流血的手,手還是不停的砸在地上,留下一個個深紅的印記來。
朱明現在真的很後悔,後悔自己太過於一意孤行,後悔自己沒有真正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考慮一遍。自己是知道仁慈不是什麼好人,來到哈密也不會是有著什麼樣的好目的的,但是卻還是嘀咕了這些從高原上下來的人。
誰也不知道那座山上會突然的多出來數千人,也不知道那些人的實力是那樣的強。山下的三百名虎賁軍士兵,就這樣在深夜裏麵被突如其來的敵人包圍住。
三名大隊長拚死突圍,卻最先的倒在了敵人的刀劍下麵,最後隻有幾人在混亂之中才堪堪逃了出來。
看了一眼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五個人,渾身的都沾著泥和水,大片的血跡也已經是分不清究竟是什麼人的了。但,整個黑山下麵也就隻有這五名虎賁軍士兵活著回來了。
“少主,那一片的都成了學海,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死人……我們……大隊長都沒能活下來。”